與當初由法國人設計不同,此時的船政,無論是船舶設計還是建造指導,都已經完全由中國人承擔。留學歸來的工程師決定將“萬年青”炮艦和商船改為訓練艦和商船。具體方案是在“萬年青”號開敞甲板上增加壹個長12.96m、寬5.44m、高2.5m的艙室,左右各10個房間,用於居住。原位於萬年青船頭船尾的水兵、軍官生活區大面積改造為貨艙,增加了210噸的載貨能力。此外,“萬年青”號的蒸汽機和鍋爐全部拆除,換上船政建造的新型復合蒸汽機和兩個圓形高壓鍋爐。其他的,比如水線下的銅皮,桅桿上的桅桿板,船體所有的接縫以及銅釘和鐵螺栓,全部更換。[66]
經過改造後,萬年青被分配給臺灣省的國防,在大陸之間運送貨物和人員,並傳遞信件。這期間,萬年青經歷了中法戰爭,被派往臺灣省虎威,在麻江躲避災難。1885年底,已下水16年的“萬年青”在臺灣省虎威因颶風返回船政修理,1886年3月修理後返回臺灣省。[67]誰也想不到的是,“萬年青”的這壹舉動,竟然是告別出生地。
1887 65438+10月18日,“萬年青”號攜帶臺灣巡撫劉銘傳的公文和軍餉,途經上海時,停泊在吳淞口外沙桐燈塔東南約8裏的錨地,等待第二天乘潮進入黃浦江。19早晨6點,江面上霧氣彌漫。就在“萬年青”號的管道下令起錨的時候,壹些水手突然聽到遠處大霧中發動機的隆隆聲,“萬年青”號拉響霧笛,提醒船來了。沒想到,壹艘掛著“M”字旗的船很快出現在“萬年青”面前。雖然來船在極力躲避,但距離太近,來船速度太快。船頭猛烈撞擊著“萬年青”號的右舷,“萬年青”號的木質船體不可能低於這壹沖擊力,立即沈入水中。15分後,福建船政第壹。
由於事發突然,拋錨的萬年青沒能逃脫。船沈後,萬年青放下的舢板救了壹些人,遇到大麻煩的英國船務公司的“尼泊爾”船也趕去放舢板救人。但萬年青沈得太快,只有18陸續獲救。至於軍餉和公文,都被淹沒了。[68]
得知噩耗,關主任龔趕到現場安排飲食,壹邊安置獲救人員,壹邊帶領外國潛水員設法打撈屍體,支付銀行,同時通知上司李鴻章和臺灣巡撫劉銘傳。被李鴻章調走後,總理衙門也得知了這起重大海上事故,並作出了異常嚴肅的指示。上海著名洋律師龔以當時“萬年青”號撞船事件幸存者為證人,聘請上海著名洋律師與英國船公司打官司。[69]
更有意思的是,當時撞萬年青的尼泊爾船屬於英國輪船公司,在中國的史料中稱之為“英國萊申公司船”,即來滬的英國商船,但在壹些現代著作中,萊申被誤認為是“沈婧”,以為是英國公司的名字,說萬年青是被英國沈婧輪船公司的船撞沈的,造成了。
當時上海是壹個重要的貿易港口。根據第壹、第二次鴉片戰爭簽訂的開放條約,上海縣令無權受理涉及締約外國的訴訟和案件,只有領事裁判權。針對英國船只的訴訟由位於上海的英國司法機構中日最高法院(H.B.M)受理。
沈船沈沒的是中國的公務船,遇難人數巨大,引起了上海乃至全國各界的關註。2月2日1887,“萬年青”案開審。中英兩國律師第壹次在法庭上辯論。英國法官宣布,審判將於2月17日正式進行,冠道成員龔擔任陪審員。關於當日的法庭辯論,北洋大臣李鴻章用簡潔的語言向總理衙門報告,“萬年青的船案,第十天在英國法庭被兩個公司的律師駁得體無完膚,直截了當。”簡短的“拉直”二字,透露著無限的自信。
經過多輪審理,3月21,1887日,英國法官作出判決,“船‘優樸’號在霧中航行速度達到16節,船舵飄忽不定。錯就錯在‘妳停車’和‘萬年青’吹哨子,拉信號,靠泊。這是近代中國第壹次成功的涉外海事訴訟。[70]
判決宣布,上海震動,華人社區紛紛奔走相告。當時上海點石齋畫報專門報道了這件事。雖然新聞標題很簡潔,但激動之情溢於言表。屏幕上,中西方民眾聚集在英國法官辦公室前觀看判決公告,對這壹圖片報道有文字評論。
“26號,我去La,我的船‘萬年青’為了‘友寶’公司沈了,我要打官司,但是我得直。上海的日報詳盡無遺,無需贅述。不過,試著想想那些能贏的人也不是沒有道理。曾幾何時,中國長期弱小,西方人互相配合來求我,所以很難,自強的機會在不久的將來產生了。但西方人爭利,所以各國多疑,不像往日,物是人非,所以成功。如果事情發生在十年前,我可能不會這麽囂張……”。
“萬年青”可以閉著眼睛安息了。
選自《中國現代船舶史》
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