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生存,這些東部居民,也就是幸運的男人,通過在附近的批發市場和倉庫、碼頭之間出賣勞動力來賺取微薄的收入,而不幸的人則因為勞動力競爭者太多而失業,流落街頭。另壹方面,東區的婦女和兒童平均每天要賣11個小時的勞動力才能維持生計或貼補家用,從織布到清潔煙囪,據統計大約有200種卑微的工作。對於女性來說,出賣肉體是壹個收入相對較高的行業。1888年,據估計倫敦有6萬到8萬名妓女,東區是城市中妓女最頻繁的地區之壹,也是最低的。
白教堂的連環謀殺案
1888年8月7日,壹個炎熱的夏夜。壹名工人在倫敦東部白教堂附近的壹條小巷裏發現了壹具女屍,身上有39把刀,其中9把是從她的喉嚨處切開的。死者名叫瑪莎·特納(Martha Turner),年近四十,是壹名妓女,嗜酒如命,在當地生活了十三年。
8月31日淩晨3點45分,壹名正要去上班的馬車夫在半英裏外壹個荒涼的倉庫區(現在叫德沃德街,在白教堂地鐵站後面100碼處)發現43歲的妓女瑪麗·安·尼科爾斯(Mary Ann Nichols)躺在血泊中。直到當天下午屍檢,才發現這起命案的不尋常之處。死者面部淤青嚴重,頸部被砍兩刀,部分門牙脫落,小腹和生殖器被戳,腸子被拉出腹腔。法醫判斷是壹把六到八英寸的薄刀。
倫敦東區向來惡名昭彰,白教堂壹帶龍蛇出沒,也被稱為東區中的東區。然而,雖然當地犯罪頻發,但卻鮮有致命的兇殺案,更不用說像瑪麗安的案子這樣令人震驚又殘忍的案件了。瑪麗安的慘死被公開後,媒體開始將其與瑪爾塔的謀殺案和當年早些時候發生在當地的另壹起謀殺案壹起稱為“白教堂謀殺案”,認為兇手是同壹個人,並對兇手的作案手段進行了大量報道。媒體的畫面和聲音讓當地居民感到不安。普通家庭的女性至今不敢走夜路。警察便衣到處巡邏,居民也成立了自己的巡邏隊。媒體紛紛猜測,在采取這些緊急措施後,兇手是否會再次作案。
9月8日淩晨5點45分,住在廉價酒店式公寓三樓的老司機看到後院圍欄邊躺著壹具女屍,嚇得差點暈倒。警方後來調查證明,47歲的死者安妮·查普曼(Annie Chapman)是另壹名妓女;頸部被切開,剖腹,腸子散落在左胸,死前無掙紮跡象,屍檢發現死者部分生殖器和泌尿器官缺失,判斷兇器刀與前案相似。
9月30日淩晨壹點鐘,馬車夫路易斯趕的馬在他家附近的壹條黑暗的小路上猶豫不決。路易斯擦亮壹根火柴,看見壹個女人躺在地上。經過仔細研究,他驚訝地發現了另壹具女屍。死者是44歲的瑞典妓女伊麗莎白·斯特蘭德(Elizabeth Stride)。她的喉嚨被切開了,但沒有剖腹。她死了,因為她的左頸動脈被切斷,她失血過多。停屍房(40 Berner St .)旁邊是壹個正常的猶太人聚集地。案發時,俱樂部內聚集了數十名猶太人,沒有人發現屋外有任何異常。
在大量警察被集中在謀殺現場周圍的區域,並且對這次兇手的戰術有許多不同看法的同時,在淩晨1點45分,壹名巡警在數百碼外的壹個袋狀的米特廣場(Aldgate)發現了另壹具女性屍體。屍體剖腹毀容,部分腎臟缺失。根據警察的描述,他1: 30在這個地方巡邏時沒有什麽異常。無壹例外,死者是壹名妓女:凱瑟琳·艾德沃斯,46歲。
開膛手傑克
9月27日,壹家通訊社收到了壹封用紅墨水寫的、蓋有指紋的信。編劇用非工人階級的口吻戲謔地表明自己是連環殺人案的兇手,署名開膛手傑克;10月1日,同壹單位又收到壹張判斷為同壹人的明信片。警方並沒有把這個線索當回事,認為這只是當時眾多惡作劇中的壹個(後來的研究對這兩封信的真實性沒有定論)。然而,通過媒體的報道,“開膛手傑克”的名字已經不脛而走;整個倫敦、英國甚至全世界都開始稱其為白教堂連環殺人案的兇手。極度嗜血變態的傑克此時並不滿足。
11月9日上午10點45分,房東叫人來收瑪麗·凱麗(住在米勒山莊9號)的房租,她已經拖了6個星期了。當受托人敲瑪麗家的門時,沒有人應門。當他發現門鎖著時,他透過窗戶向屋內望去,頓時看到了人間地獄般的景象。瑪麗壹絲不掛地躺在血泊中的床上,鼻子、耳朵和乳房被割掉,臉上和小腹的部分皮膚被割掉,內臟也被割掉散落在床上和床頭櫃上,墻壁上也沾滿了鮮血。警方後來確定兇手作案至少兩三個小時,使得死者成為上述兇殺案中最慘的壹個。瑪麗·凱瑞,26歲,愛爾蘭裔,在死前幾天與前同居者分居。她是連環殺人案中最年輕最漂亮的受害者,也是唯壹有固定住所的人。
在瑪麗·凱裏案件之後,開膛手傑克似乎已經開始消失了;同樣的手法在倫敦好幾年都沒有出現。分析這壹系列案例,我們可以總結出如下許多相同的特征:
1-所有受害者都是社會最底層的廉價妓女,除了瑪麗·凱莉沒有固定住所。
2-大多數受害者都已婚並有孩子。後來,他們離開家人,在東倫敦遊蕩,都有了同居者。
3-所有受害者都有中度至重度酒精中毒;酗酒往往是這些受害者離開家庭的原因。
4-除了瑪麗·凱瑞的案子,其他謀殺案中的所有受害者在屍體被發現的壹兩個小時前都被看到在街上行走,而且他們都喝醉了。凱瑟琳·艾登在謀殺當晚因醉酒和擾亂治安被拘留。她淩晨1點從警察局被釋放,1點45分被發現死在街上。
5-除了瑪麗·凱瑞的案子,壹個鄰居在淩晨3點聽到壹個女人喊救命,“謀殺!”(命案),雖然其他命案發生的地點離通衢不遠,附近也有不少民宅,但命案發生時似乎都是靜悄悄的。
6-警方發現,謀殺案的受害者在死前都沒有強烈掙紮的跡象。
7-在每起謀殺案發生前的30分鐘到2小時內,目擊者目睹死者與壹名30多歲的強壯、威嚴的男子交談,該男子必須戴壹頂帽子。
當時投入大量人力的警方,對這壹系列動機不明、沒有犯罪痕跡、只有相互矛盾的目擊者證詞的命案,深感無能為力。那時候指紋還沒有被用來辦案,法醫學比較粗糙,日常辦案的警察甚至不確定應該把什麽階層作為調查的重點(先確認嫌疑人的階級歸屬是階級分明的社會的傳統辦案模式)。面對這個前所未有的燙手山芋,警方的辦案能力飽受詬病,甚至維多利亞女王也質疑警方的辦案效率,導致警局高層發生變動。媒體的熱度消退後,警方決定停止調查1892年白教堂連環兇殺案。
誰是開膛手傑克?
白教堂接連發生命案後,警方在辦案上毫無進展。生活在恐懼中的當地居民在遇到外貌和行為稍有可疑的男子時,會對群眾大喊讓他們交給警察局,但這些所謂的嫌疑人大多在經過訊問後立即被警方追回。幾起命案後,根據刀法和案發時間,法醫屍檢認為兇手應該具備解剖學知識;離瑪麗安的屍體壹百碼遠的地方是倫敦皇家醫院的巨大建築,因此立刻有傳言說兇手可能是附近的醫生;當地幾名醫生甚至被便衣警察長期拘留。因此,直到最近,在制作的電影中,開膛手傑克被描繪成壹個穿著黑衣的神秘人,手裏拿著手術器械,在濃霧彌漫的東大街上走入黑暗。
當時還有壹種沙文主義的想法,認為殘忍變態的開膛手傑克壹定不是英國本地人,於是嫌疑人把矛頭指向了移民。由於當時東區居民的反猶情結,當時居住在東區的猶太移民最常被懷疑有牽連。此外,曾經有傳言說,壹個俄國安娜在19世紀70年代搬到巴黎,然後精神失常,謀殺了幾個妓女,被關進精神病院;然而,1988年,連環殺人案被判定已經被醫院治愈,才被釋放並轉移到倫敦東區。謀殺後,沒有任何痕跡。
第壹次世界大戰後,英國開始出現關於開膛手傑克的專門書籍(第壹本書是1929年Leonard Matters出版的《開膛手傑克之謎》)。此後,研究和試圖找出開膛手傑克是誰的熱潮壹直持續,甚至出現了ripperology和ripperologist等術語,相關書籍的出版至今鋪天蓋地。這些研究發現了幾十個可疑的傑克,但大多數說法實際上只是證據極其微弱的推測。其中,已經成為部分現代英國人推理習慣的王室陰謀論,涉及維多利亞女王的孫子克拉倫斯公爵,他本有可能成為皇帝,卻在1893年死於流感;據傳他與壹個低級的社會繪畫模特秘密結婚生子,連環兇殺案是由壹個貴族領導的秘密社團成員為掩蓋這壹事實而制造的。直到現在,許多人仍然認為白金漢宮和開膛手傑克多少有些聯系。
傑克可能是助產士。
在命案發生前不久就開始構思壹系列福爾摩斯故事的柯南·道爾聲稱,根據他的福爾摩斯推理,兇手是壹個男扮女裝以避免被別人看到的人。這種“女性聯系”後來發展成另壹種理論,即開膛手傑克可能是壹個助產士,但有壹種理論認為開膛手傑克是壹個女人。
1959年,壹份65年前的警方秘密報告被公之於眾,同樣引起了軒然大波。在這份1894年的報告中,處理此案的警察局長以肯定的語氣指出,最有可能的嫌疑人有三個,分別是1888年底投河自盡的31歲律師,1889年3月被送進精神病院不久後死亡的波蘭猶太人,以及壹個有輕微精神錯亂的東歐慣偷。根據後續研究,這三個人不是不可能是開膛手傑克,但可能性不太高。
最近有兩部精致的作品,提出了兩種不同的理論。1995年,壹位美國人在其關於開膛手傑克的專論中指出,確定兇手的關鍵是連環殺人案的最後壹個案件,因為這個案件作為開放式版本與之前的案件在特征上有壹些不同。因此,作者得出結論,開膛手實際上是約瑟·班納特,最後壹名受害者瑪麗·凱裏的同居者。約瑟以前是個魚販,收入比較豐厚。1888年7月,他的魚販執照因偷竊被吊銷,靠打零工為生。很久沒有在街上露面的瑪麗不得不重操舊業,因為她的同居者收入突然減少,她要和約瑟分手。按照書中的推斷,約瑟先是通過接連殺害妓女來警告瑪麗,然後憤怒地用最殘忍的方式殺死了共同生活了壹年半的女友。
神秘日記的真實性
另壹本出版於1998年的厚達400多頁的書,與《開膛手傑克日記》有關,這本書是20世紀90年代初在利物浦“發現”的。1993年4月,當地報紙披露,有人發現了壹本鑲有黑金邊的舊皮日記本。日記的作者稱自己為神秘的開膛手傑克。受偽造希特勒日記的影響,當時的大多數“開膛手科學家”都對這本日記嗤之以鼻,立即認為這又是壹個造假的噱頭。然而,電影制片人保羅·費爾德曼(Paul Feldman)花了5年時間翻遍了所有相關文件,並在日記上註明了日期,前48頁被刀子切掉,只留下63頁潦草的墨水和紙張。結論是,他和其他專家都無法證明日記的真實性。特別有說服力的是日記中的壹些陳述,是警方為了案發後辦案方便而故意隱藏的。這些隱藏的部分直到十多年前才被公開,但日記本身寫於19世紀末20世紀初。日記的作者是利物浦商人詹姆斯·梅布裏克。
謎語
110年後,謎底終於揭曉?不少“開膛手學者”表示,他們的壹些問題無法得到滿意的回答。開膛手傑克的身份之謎似乎在利物浦找到了答案,但像110年來的許多答案壹樣,這個答案仍然沒有被公認為正確答案。《開膛手傑克》,壹百多年來很多人寫的推理小說,似乎還在繼續寫:解決壹個世界犯罪史上的經典謎團,找到壹個可能永遠無法確定的謎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