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58年(59年)離開羅馬,回到西班牙,主要從事律師工作,教授口才。公元68年,他和當時的西班牙總督加爾巴壹起回到羅馬,並很快成為羅馬皇帝。公元70年是昆體良壹生教育活動的重要轉折點。這壹年,維斯帕西亞努斯皇帝在羅馬歷史上第壹次開辦了由國庫出資的國家口才學校,包括拉丁語口才學校和希臘語口才學校。昆體良受命經營拉丁口才學校,從而成為羅馬教育史上第壹位公立教師,直至公元90年退休,歷時20年。在教授口才的同時,他還教授律師業務,這使得他能夠以自己豐富的律師實踐經驗豐富教學內容,將理論與實踐緊密結合。公元90年後,他主要從事寫作,曾擔任多米提安皇帝兩個孫子的家庭教師,並被授予執政官的榮譽稱號。口才原理把培養好的有口才的人(即演說家)作為教育的基本目標。認為壹個演說家不僅要善於雄辯,熟悉各種有價值的知識,具有很高的才能,而且要有崇高的思想和高尚的情操,才能成為壹個善良的人。對於壹個演說家來說,天賦和美德是相互聯系,缺壹不可的。從某種意義上說,美德比能力更重要。這是因為口才是壹門高尚的學問,它的主要任務是弘揚正義和美德,引導人們趨善避惡。口才應該是為真理和正義而戰的軍人手中的武器,而不應該是強盜手中的工具。如果壹個演說家不捍衛正義而捍衛邪惡,口才本身就會變得有害,口才的教育也就變得多余。壹個真正的演說家,應該是堅持真理,堅持正義的人。所以,演說家首先應該是壹個有道德、善良的人。
所謂善良的人,就是有智慧有判斷力的人。這類人能夠正確區分善惡、真假,按照自己的判斷趨善避惡,按照法律和正義的要求開展活動。好人也要拋棄心中壹切雜念,專心向善。只有這樣,才能真正掌握口才,掌握成為演說家所必需的寶貴知識,真正成為壹個完美的演說家。
由於道德品質在實現教育目標中的重要作用,《口才原理》提倡把道德原理作為學校的主課。通過本課程的學習,學生可以獲得正義、善良、節制、堅韌和機智的品質,成為壹個有道德的人。
顯然,《口才原理》的作者對“演說家”的含義有著獨特的理解。它既不同於古希臘智者培養的雄辯者,也不同於羅馬思想家西塞羅的理想演說家。它的意義比擅長辯論或演講更廣泛。正如這本書的作者所說,“我要培養的人是在所有自由學科中都有天賦和良好教育的人,是上帝派來為世界爭光的人,是前無古人的人,是各方面都傑出完美的人,是思想和言論都高尚聖潔的人。”口才原則充分肯定了教育的巨大作用。相信大部分人天賦基本相同,能快速思考,靈敏學習。壹個人真正做到無知無識,無跡可尋,是極其罕見的。因此,人天生具有壹定的“可教性”,這是教育對個人發展產生重要影響的必要前提。另壹方面,天生的天賦只是個人多方面發展的壹種可能。天賦的發展有賴於不斷的實踐,也有賴於良好的教育。如果壹個有天賦、聰明的孩子成年後什麽都不做,說明他缺的不是天賦,而是教育。演說家的教育也是如此。完美的演說家不是由他的天性造成的,而主要是由良好的教育造成的。昆體良特別強調教育在個人道德品質形成中的重要作用。認為雖然個人的氣質也會對其道德觀產生壹定的影響,但這種影響並不能直接決定壹個人善良與否。只有通過教育,個人才能形成良好的品行和高尚的情操。因此,教育在個人發展中起著最重要的作用。
《口才原理》在闡述教育的作用時,深刻揭示了教育與人才的關系。認為教育對個人才能發展的促進作用不是絕對的。教育的這種功能應該以人的本性為基礎,應該遵循教育對象的本性。首先,教育要根據教育對象的天賦、才能、興趣來進行。孩子們有不同的天賦、愛好和智力。教育要根據每個人的特點采用不同的教育方法,選擇適合個人誌向的學習內容,使每個人獨特的才能和傾向得到充分發展。只有這樣,教育才能真正取得好的效果,發揮它的作用。其次,教育者要研究孩子的年齡差異和接受能力,以避免教育中的主觀性和盲目性。總之,教育要與人性緊密結合,相輔相成,相互促進。在這壹點上,昆體良不僅繼承了柏拉圖和亞裏士多德的思想,而且根據自己豐富的教育經驗,進壹步豐富和發展了教育要適應人性的思想。為了實現培養完美演說家的教育目標,昆體良提出了從學前教育到高等教育的完整教育過程,主要包括家庭教育、小學、文法學校和口才學校四個階段。
1.家庭教育。昆體良非常重視早期教育,從嬰兒時期就大力提倡對孩子進行道德教育和知識教育,培養孩子的語言能力。人們認為早期教育對人們的終身教育有著深遠的影響。
早期教育的主要形式是家庭教育,主要的教育者是父母、家教和保姆。因為孩子年紀小,不懂事,很容易受到周圍各種人的影響。所以,不僅孩子的父母和老師要有知識、有尊嚴,保姆也必須是素質好、談吐和諧、有教養、說話清晰的人。所以老師和保姆要精挑細選。
家庭教育的主要內容是道德教育和知識教育。對嬰幼兒的道德教育主要是通過父母、老師、保姆的積極影響來進行的,而不是依靠道德規範的傳授。昆體良反對流行的觀點,認為兒童在7歲之前不應該學習知識,認為兒童學會說話的時間就是知識教育開始的時間。圍繞培養演說家這壹中心目的,早期知識教育的內容主要包括希臘文、拉丁文、寫作和閱讀。昆體良特別強調孩子語言能力的培養。
昆體良雖然非常重視早期教育,但也強調要充分考慮兒童的年齡特點和接受能力,反對“用力過猛”。主張早教要讓孩子感受到快樂,培養孩子對知識的熱愛和興趣,讓早教真正成為學校教育的良好基礎。
2.小學。在昆體良時代,羅馬貴族的流行習慣是雇傭家庭教師來教育他們的孩子,而不是送他們去學校。鑒於這種情況,昆體良堅持認為,孩子到了壹定年齡就必須進入公立學校。他闡述了學校教育的優越性。相信學校裏不會有對學生的溺愛和嬌縱,接受過學校教育的學生可以避免孤傲和離群索居的習慣。學校教育有助於激發學生的學習和思維,培養和發展兒童之間的友誼,有助於培養兒童參與社會生活的習慣和能力。
小學教育屬於啟蒙教育。它的主要教學內容是閱讀和寫作,同時進行道德教育,培養學生的無私和自主。
3.文法學校。在小學學習壹段時間並獲得必要的知識和技能後,學生進入文法學校。文法學校的主要任務是為口才教育做直接準備。所以文法學校開設的課程大多與口才直接相關,比如語法、音樂、幾何、天文、哲學、希臘語、拉丁語等等。其中語法是最重要的課程,它包括兩部分,即正確說話的藝術和正確寫作的藝術,這兩部分都是建立在廣泛閱讀的基礎上的。閱讀的內容包括古希臘和古羅馬的文學、道德和哲學著作。昆體良特別強調學生要讀英雄史詩,以英雄崇高精神激勵學生。他還重視音樂教學的重要性,認為音樂不僅能陶冶情操,培養高尚品質,還能使演說家更好更有效地表達思想,影響聽眾。
4.口才學校。口才學院是直接培養演說家的機構。所以口才自然成為了口才學校的核心課程。但是,為了更好地掌握口才,學生還應該廣泛學習與口才相關的知識,包括辯證法(邏輯學)、倫理學和物理學(自然哲學)。學習辯證法,就是要把握詞語的確切含義,懂得如何定義,如何推理,這些都是演說家不可或缺的。學習倫理學有助於明辨是非、善惡,讓演說家真正做到主持正義、幫助正義。學習物理的目的是為了了解自然變化的客觀規律,洞察壹切事物的本質和必然性。聯系演說家的教育目的,口才學校要把道德教育作為重要內容,讓學生逐漸養成各種美德。《口才原理》壹書中最有價值、最有影響力的思想是關於教學理論的,大致可以概括為兩個相互聯系的部分。
1.教學組織形式。在世界古代教育史上,常用的教學組織形式是個別教學。相比之下,昆體良提出了分班教學的思想。他主張把學生分成幾個班,同時教師要教全班,而不是個別學生。相信這種教學組織的實施不僅可以壹次教很多學生,節省時間和精力,而且可以使學生在學習和與其他學生的交流中受到好榜樣的影響,在老師對他人的批評和表揚中得到警惕和鼓勵。這些優勢是個別教學無法比擬的。
昆體良在強調集體教學的同時,註意到了因材施教的問題。認為教師在課堂教學時也要了解學生的能力、性格特點和傾向,根據學生的具體情況,善用其長處,彌補其短處。
2.教學原則和方法。在教學原則和方法上,昆體良的壹個重要觀點是反對體罰。在古代國家的教育中,體罰是壹種非常普遍的方法。而昆體良則主張廢除體罰,認為體罰是對孩子的侮辱,會讓孩子抑郁、沮喪、消沈,對孩子的成長產生非常負面的後果。與此相聯系,他強調獎勵的使用,認為表揚和給予孩子榮譽(尤其是那些脆弱或缺乏自信的孩子)可以起到激勵作用,促進孩子的發展。
昆體良提出了教學要適度的原則。認為壹個優秀的教師應該在深入觀察和了解學生的個性和能力的基礎上,控制自己的力量,偏向學生的能力。既要避免要求學生做力所不能及的事情,也不要讓學生放棄力所能及的學業。教師傳授的知識量要與學生的接受能力相稱,以免學生負擔過重。這壹原則可視為現代教學能力原則的萌芽。
為了防止學生因學習負擔過重而產生疲勞,昆體良主張學習和休息交替進行,這樣學生的精力才能得到恢復,才能更愉快地學習。為此,在學習休息期間,學生可以適量玩遊戲。另壹種防止學生疲勞的方法是改變他們的課程,這樣不同的課程可以交替學習。
昆體良主張教學要通俗易懂。他認為,在教學過程中,教師絕不能故弄玄虛,絕不能擺架子擡高自己,而應該簡明扼要地傳授知識。只有這樣,學生才能容易接受並記住它。
昆體良強調,在教學過程中,教師要經常向學生提問,這樣才能鼓勵學生積極思考,從而提高教學效果。另壹方面,他主張在必要的時候,讓學生開動腦筋,想辦法解決學習中遇到的壹些問題,培養學生的獨立性,防止事事依賴別人的壞習慣。這樣才能逐步培養學生思維的創造力。因此,教學的任務不僅僅是傳授各種知識,還要培養獨立判斷、創造力等能力。昆體良非常重視教師的作用,認為教師對於搞好教育教學,培養完美的演說家至關重要。正因為如此,教師應該具有全面的素質。
首先,教師應該是德才兼備的人,也就是說到做到的人。昆體良認為,教師的道德觀對學生影響很大,教師高尚的道德品質可以防止學生的行為變得放蕩;相反,教師的不當行為會對學生產生不良影響。因此,壹個優秀的教師首先必須是壹個品德高尚、行為端莊的人。
其次,教師應該有廣博的知識,應該被公認為有知識的人。只有這樣的老師,才能真正履行自己的職責,培養出完美的演說家。
第三,老師要愛學生,用父母的感情對待學生。昆體良認為,教師對學生的態度應該是和藹而嚴厲的。但善良不代表放縱,嚴厲不代表無情。老師要耐心工作,既不能對學生發脾氣,也不能縱容學生。
第四,教師要熟悉所教學科的內容,熟練運用教學方法。教師只有深刻理解所教學科的內容,才能有效教學。教師只有運用好的教學方法,才能讓教學內容更容易被學生接受。
第五,教師要深入了解學生的心理特點、性格、才能和傾向,更有針對性地組織教學。因此,教師應該經常深入地觀察學生的言語、行為和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