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au 齊奧塞斯庫
齊奧塞斯庫
尼古拉·齊奧塞斯庫(Nicolae Ceau?escu,1918年1月26日-1989年12月25日,又譯壽西斯古和西奧塞古),羅馬尼亞政治家,著名的社會活動家,齊奧塞斯庫兄弟姐妹***9人,前總統尼古拉排行老三,他***有5個兄弟,3個姐妹。老大尼庫利娜是家庭婦女,老二馬林常年擔任羅駐奧地利商務參贊,老四瑪麗亞(女)曾在布加勒斯特電磁廠當車間主任,老五弗洛雷亞為前《火花報》記者,老六安德魯察中將曾任內務部警官學校校長,老七伊利耶中將曾是羅馬尼亞軍事科學院歷史系教授、國防部副部長兼羅軍最高政治委員會書記,老八埃列娜(女)長期在家鄉當教師、學監,老九揚曾任農業部長。1918年1月26日,本人生於奧爾特縣斯科尼切會蒂村。1933年加入***青團。1936年加入***產黨。因從事反法西斯鬥爭,多次被捕坐牢。曾任***青團中央書記、州委書記、農業部副部長、武裝部隊部副部長等職。1955年當選為黨中央政治局委員、中央書記。1965年3月24日當選為羅馬尼亞工人黨第壹書記。同年7月,黨改名為***產黨,齊奧塞斯為任羅***總書記。是羅馬尼亞***產黨的核心成員,和喬治烏-德治壹起反抗安東尼斯庫的法西斯主義親德國、意大利政權。1965年喬治烏-德治不幸逝世以後,經過國民公決,他成為羅馬尼亞的最高領導人,1974年任***和國總統,直至1989年被殺為止。
齊奧塞斯庫在任期間實行獨裁統治,民主被剝奪,他還任命親戚為政府官員,在政治上手段狠辣。在外交方面,他保持獨立自主,與蘇聯保持距離,與中國友好,曾與周恩來、美國總統尼克松見面,並和以色列保持外交關系,譴責蘇聯在勃列日涅夫統治時期侵略 捷克。
盡管在外交上齊奧塞斯庫有許多成就,但是他經濟上的腐敗無能使得羅馬尼亞出現危機;而且齊奧塞斯庫居住於宮殿的豪華建築物中,過著豪奢的生活,與人民的壹般生活脫節。而且齊奧塞斯庫還以秘密警察方式監視人民生活。
根據2006年發現的前情報局檔案,在1988年,齊奧塞斯庫曾遭遇壹次未遂的刺殺。刺殺者名叫索尼克·比斯,他在1988年3月的黨代會場外僻靜處,對齊奧塞斯庫進行刺殺,但被警衛察覺,遂被捕。他自稱隸屬於“自由真相與民主鐵血戰士”的組織。這個刺客後來被秘密警察處死。但是此檔案現在被羅馬尼亞官方的歷史文獻管理部門所收藏,具體細節仍然沒有透露。
1989年12月蘇東劇變中羅馬尼亞人民集會要求民主,受到齊奧塞斯庫強力鎮壓,結果引發更大騷動。國防部第壹副部長斯登古雷斯庫上將沒有按齊奧塞斯庫的旨意去攔阻群眾,維持秩序,反而壯起膽來“背叛”了他,偷偷下令軍隊撤回軍營,給了齊奧塞斯庫致命的壹擊。示威民眾的情緒更加激昂,口號聲、歌聲響徹雲霄,壹起向黨中央大廈沖擊。終於,齊奧塞斯庫夫婦和中央要員抵擋不住,撤離了黨中央大廈。齊奧塞斯庫最後準備以直升機從總統府逃脫,結果被羅馬尼亞救國陣線委員會逮捕,他和妻子埃列娜·齊奧塞斯庫被控以“屠殺六萬人民、積蓄超過十億美元的不當財產”等罪名,在經軍事審訊後被秘密槍決,並沒收所有財產。審訊及槍決過程的影片很快在法國及其他歐洲國家流傳,羅馬利亞的電視臺也有播出。
2001年,被強力部門沒收多年的財產經羅馬尼亞最高法院判決歸還他的兒子和女兒。齊奧塞斯庫的大兒子瓦倫丁是壹個早在“十二月事件”前就已經出名的物理學家了,因此憑借壹己之力足以過上比較富足的生活。他還象年輕時那樣,酷愛足球,是羅馬尼亞星隊的追捧者。只要是羅馬尼亞星隊的重要比賽,他必定出場。 齊奧塞斯庫的女兒佐婭1990年8月獲釋後,被原單位拒絕接收,只好提前退休。當時由於住房和財產全部被充公,他們夫婦只得四處流浪,在親戚、朋友家裏過壹天算壹天。現在,生活已經基本穩定,但佐婭很少出門。兄妹倆前幾年壹直在為自己被國家沒收的財產打官司,最後都打贏了,佐婭在2001年拿回了屬於自己的財產,而瓦倫丁也將很快得到自己過去收藏的不少藝術品。盡管直到今天,佐婭仍然拒絕接受任何記者的采訪,但她的名字卻不斷出現在各種媒體上。原因是,她近幾年壹直在尋找父母的安葬之地,為此她甚至把當局告上了法院。盡管大家都認為,齊奧塞斯庫夫婦的墳墓就在根恰公墓,但佐婭並不這麽認為,她壹次也沒有去那裏掃過墓,她要求當局開棺進行DNA檢查。不過,此事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結果。他們所獲得的遺產總價值不過五萬美元,是齊奧塞斯庫數十年如壹日為國家服務的合法報酬。
[編輯本段]《四月三周兩天》
為了提高人口數量,增強國力,1966年羅馬尼亞***產黨前總書記齊奧塞斯庫廢除了以前關於個人可以自由流產的法律,實施了禁止墮胎的政策。他宣稱,胎兒是社會的財富,不生育孩子的人就是背叛國家的人。他規定,禁止離婚,每對羅馬尼亞夫妻至少要生四個孩子。緊接著,國家頒布法令,節育和墮胎都屬違法,不能受孕的女性要交納稅金,墮胎者將受到判刑和囚禁,婦女月經期要受到嚴格的檢查與盤問。
為保證政令暢通,依據齊奧塞斯庫的指令,執法者紛紛進駐機關、工廠、農村、學校以及各個單位,對婦女進行嚴格的監控,督促她們每月必須做婦科檢查,以確保沒有使用避孕工具;對那些避孕的婦女和默許墮胎的醫生壹經查出,嚴厲打擊、處罰監禁。羅馬尼亞的老百姓把這些執法者鄙夷地稱作“月經警察”。在恐怖的高壓下,許多絕望的婦女鋌而走險,試圖偷渡多瑙河,到鄰國匈牙利尋求庇護,但在邊境線往往被當作叛國者,遭到羅馬尼亞士兵用機關槍的掃射。
在這項政策實施壹年之後,羅馬尼亞的嬰兒出生率翻了壹番,成績顯赫。但地下流產與墮胎的服務也隨之出現,懷孕婦女的死亡率不斷上升。更讓齊奧塞斯庫感到鬧心和棘手的是,隨著嬰兒的大量出生,婦產醫院的設備、婦產專家、產科醫師、兒科醫師以及婦幼保健工作者嚴重缺乏,這可不是單靠行政命令就能馬上解決的。僅僅壹年中,羅馬尼亞的嬰兒死亡率就增長了145.6%。消息傳出,全世界嘩然,各國政要、媒體紛紛譴責:這簡直就是“現代社會的濫殺無辜”。面對國內外政治壓力,為掩蓋這種愚蠢而可怕的後果,齊奧塞斯庫下令,嬰兒出生壹個月以後,再發出生證。如此壹來,那些在未滿月中夭折的嬰兒就不會填寫在死亡嬰兒的統計當中了。
對於這壹段荒誕而悲慘的歷史,羅馬尼亞年輕的電影導演克裏斯蒂安蒙久,在他執導的影片《四月三周兩天》中,通過兩個女大學生壹天中所遭遇的墮胎經歷,把獨裁專制統治對人性的摧殘和壓迫,以及在這樣的環境下,人性的醜陋、冷漠、甚至是邪惡,表現得淋漓盡致。
這部影片講述的故事發生在1987年的寒冬,此時距離柏林墻倒塌、齊奧塞斯庫的獨裁政權垮臺還有兩年。影片壹開始,女大學生奧蒂莉亞正在為同壹宿舍的同學嘉碧塔秘密準備行李。奧蒂莉亞匆忙地奔波在簡陋的宿舍樓和骯臟的窮街陋巷,向男友借錢,購買走私進口香煙、食品、香皂、預訂飯店。所做這壹切,就是因為嘉碧塔懷孕了,而且要趕在期末考試之前墮胎。
在當時的羅馬尼亞,流產和墮胎都是違法行為,且要根據流產者或墮胎者懷孕的時間決定刑期和監禁的長短。為了躲避處罰,她們找到了壹個叫畢比的醫生私自墮胎,壹場噩夢就此開始。奧蒂莉亞幾經周折最終找到壹家廉價的餐館,但醫生畢比借口手術費太低,不願承擔犯法坐牢的風險。為了能使嘉碧塔盡快手術,面對畢比醫生“任何錯誤都要付出代價”的要挾,奧蒂莉亞不得不承受羞辱,與畢比做愛,嘉碧塔躲在門外飲淚而泣。死嬰從嘉碧塔體內排出,被包裹在壹塊白色的浴巾裏,手掌般大小,略具人形,上面沾滿鮮血和汙穢。奧蒂莉亞久久地凝視著屍體,沈默不語。
由於害怕和緊張,奧蒂莉亞遲遲沒有找到丟棄死嬰屍體的地方。最後,她跌跌撞撞地沖進壹個居民樓,慌亂地把裝著屍體的書包塞進了樓道裏的垃圾箱內。在僅有的壹點光亮裏,奧蒂莉亞靜靜地站在那個垃圾箱前,仿佛為自己心靈的失落、為自己所做的壹切懺悔。處理掉死嬰的屍體,壹切的恐懼與不安都結束了,兩個女孩坐在旅館的餐廳裏,默默地等待她們的晚餐。不遠處,是壹場婚宴的歡鬧場面。而這壹天,正是嘉碧塔懷孕整整四月三周兩天。
[編輯本段]打字機執照
20世紀80年代初,齊奧塞斯庫頒布了《大羅馬尼亞打字機法》。根據該法,每壹個羅馬尼亞的公民、企業、事業、機關、學校等單位,凡擁有打字機必須要得到警方的許可,領取使用執照;要成為打字員也必須照此辦理,並且要將所打字的樣品同時上報。如果打字機需要修理,其使用者及其打字機都需要更新執照。任何繼承打字機的羅馬尼亞人,都必須將此上交政府當局,或尋求取得使用它的資格;如果不把打字機的鍵盤上交警方,即使損壞的打字機也不得私自處理,否則嚴加處罰。
自1965年齊奧塞斯庫坐上羅***總書記這個職位後,便如鋼梁上的鉚釘——固定不動,壹直到1989年被槍殺。除黨的總書記外,他還擔任羅馬尼亞國務委員會主席、團結陣線主席、國防委員會主席、武裝部隊和愛國衛隊總司令、經濟社會發展最高委員會主席、羅馬尼亞***和國總統,可謂至尊無上。據英國《經濟學家》雜誌統計,齊奧塞斯庫家族成員在黨政軍界擔任要職的不下三十人。
當上了黨政軍的壹把手,又有壹大幫子家族成員為自己看家護院,齊奧塞斯庫自然是說壹不二。他的每壹次講話都成了“綱領性文件”,報紙要登,電視要播,廣播要說。齊奧塞斯庫還不惜花費大筆外匯,購買國外報刊的廣告版面刊登頌揚自己的文章,然後在國內報紙轉載,借以宣揚外國人是如何敬佩齊氏的天才領導和偉大功績。
[編輯本段]齊奧塞斯庫之死
1989年末,齊奧塞斯庫從伊朗訪問歸來,發現羅馬尼亞西北部蒂米索拉的動亂非但沒有解決,反而鬧大了,並壹發不可收拾,逐步向全國蔓延。具有雄辯演講能力、曾經在規模宏大的群眾大會上壹呼百應的齊奧塞斯庫,想再次發揮這種威力。21日中午12點,齊奧塞斯庫就在黨中央廣場召開了大規模的群眾大會。
嚴冬的12月,天色灰暗陰沈。十萬人應召前來參加大會。齊奧塞斯庫和夫人埃列娜出現在黨中央大廈陽臺上,他情緒激動地說:“要堅決打退外國的幹涉和蒂米索拉流氓集團的動亂。”他不時提高聲調,揮舞手臂,表示講話的高潮。突然,廣場某個角落喊出了壹聲:“打倒齊奧塞斯庫!”口號聲像閃電劃過寂靜的夜空,人們震驚了,齊奧塞斯庫剛舉起的右手,在空中停住了。電視轉播中斷了,留下了齊奧塞斯庫舉起右手的定格畫面。
壹會兒,電視轉播又恢復了,齊奧塞斯庫以提高人們的工資福利結束了自己的講話。可是,“蒂米索拉!蒂米索拉!”的擁護聲,“打倒殺人犯!”的口號聲和嘈雜聲匯成了壹片,再也無法阻止。頭戴鋼盔的武裝警察包圍了四周的街道,軍官向群眾喊話,命令他們散去。國防部長米列亞親臨指揮,他下令:“不準向人群開槍!”但是,市長丁卡親自跑到前齊奧塞斯庫夫婦在被槍決前照片線來傳達“最高統帥”的命令:“可以開槍,朝天開槍,先警告,如果不成,向腿部開槍!”不願向群眾開槍的米列亞在上下壹起施加的壓力下自殺了。齊奧塞斯庫譴責他是“叛徒”,並且當天廣播公布了他“畏罪自殺”的消息。軍心震撼了。國防部第壹副部長斯登古雷斯庫上將沒有按齊奧塞斯庫的旨意去攔阻群眾,維持秩序,反而壯起膽來“背叛”了他,偷偷下令軍隊撤回軍營,給了齊奧塞斯庫致命的壹擊。示威民眾的情緒更加激昂,口號聲、歌聲響徹雲霄,壹起向黨中央大廈沖擊。終於,齊奧塞斯庫夫婦和中央要員抵擋不住,撤離了黨中央大廈。12月22日中午,壹架超載的“海豚型”直升機從大廈陽臺上起飛,飛向斯納果夫別墅。飛機上除了齊奧塞斯庫夫婦,還有總理曼內斯庫、中央常設主席團委員博布、秘密警察頭領尼亞果伊將軍等。飛機先在斯納果夫作了停留,曼內斯庫和博布在這裏下了飛機。22日晨,直升機降落在博特尼。
布加勒斯特醫生尼古拉·德卡,駕駛壹輛達契亞牌汽車,行駛在通向博特尼機場的壹條破舊公路上。壹位身穿灰色衣裳的高個子男人,手裏拿著報話機站在汽車正前方攔住了汽車。這是埃列娜的警衛、安全官員伊萬·馬裏安。馬裏安指給德卡看,原來齊奧塞斯庫壹行人正站在壹架直升機旁邊。尼亞果伊對德卡說:“把車鑰匙給我。”德卡不肯給:“不,我駕駛。”齊奧塞斯庫上了車,坐在司機旁邊的座位上。
埃列娜和尼亞果伊坐在後座,馬裏安沒有再上車。在去格耶什蒂的路上,齊奧塞斯庫對德卡說:“發生政變了。我們去組織抵抗,妳願意跟我們去麽?”這時,尼亞果伊的槍正頂著德卡呢。德卡說:“我老了,又有病。我是壹名醫生,我還有三個孩子。”到了壹個路口,尼亞果伊命令德卡說:“向右拐,朝特爾戈維什蒂方向走!”這時,全國各地通過電視廣播,在剛成立的政權機構救國陣線的指揮下,已經形成了壹個抓捕齊奧塞斯庫的天羅地網。運載齊奧塞斯庫夫婦的車來到弗格雷什蒂鄉時,車子拋錨了。在壹家居民門前,壹位公民正在洗車,他叫尼·彼特利索爾。他的車是壹輛黑色的達契亞車,牌照是2-DB—305。後來,這輛車也出了名,電視上宣布到處追捕這個牌照的汽車。從弗格雷什蒂鄉到特爾戈維什蒂市還有7公裏,齊奧塞斯庫壹行換了彼特利索爾的車,繼續往前走。
到了特爾戈維什蒂。這裏大批人正在準備反齊奧塞斯庫的遊行,要到皇宮去。尼亞果伊說:“停車,我去給第壹書記格弗內斯庫打個電話。”說著就下車去了。這時,齊奧塞斯庫已經完全變成壹個無依無靠、被拋棄的孤家寡人。尼亞果伊顯然也是離開他們另找門路去了。
車子來到烏爾米鄉。彼特利索爾不知再往哪兒走了。他問已是走投無路的逃亡者的齊奧塞斯庫:“妳們怎麽辦?我把妳們帶到哪兒去?”這時也只能亂闖的齊奧塞斯庫對彼特利索爾說:“往特爾戈維什蒂走,那裏有壹個醫藥作物種植場。”那其實是縣植物保護監察局。彼特利索爾按齊奧塞斯庫的意思,把汽車開進了離鋼材廠500米遠的這個監察局。在這裏,齊奧塞斯庫和埃列娜下了車。這時,人們都圍在電視機前,剛剛知道齊奧塞斯庫夫婦已經到了他們縣,齊奧塞斯庫就突然出現在他們眼前,人們都幾乎驚呆了。
走進監察局大樓,齊奧塞斯庫就尋找局長:“局長在哪兒?”監察局總工程師說是去打電話找援助,其實是報告了縣警察局,後又移交給對門的軍事單位,實際上此時,他們已經被捕了。接受審判壹起參與反齊奧塞斯庫的,有後來擔任總統的伊利耶斯庫和擔任總理的羅曼,還有前第壹副總理伏依坎等人。齊奧塞斯庫夫婦被捕後,為了盡快終止流血沖突,伊利耶斯庫根據伏依坎的建議,授權國防部第壹副部長斯登古雷斯庫成立特別軍事法庭,根據刑事訴訟法規定的特別緊急程序,對齊奧塞斯庫夫婦進行審判。25日中午,斯登古雷斯庫抵達特爾戈維什蒂空軍中隊軍營。他部署空降兵把守在空軍中隊司令部各個關鍵部門,並命令把駐軍司令部改裝為臨時審判廳,把壹間辦公室布置為醫務室。
司令部院子裏停著壹輛裝甲車,齊奧塞斯庫夫婦就是在這輛車裏過的夜。打開了車門,齊奧塞斯庫走出裝甲車。蒼白憔悴的臉上,胡子拉碴,透出壹臉怒氣。凹陷的雙頰、爬滿皺紋的前額和手上,顯現出點點塊塊栗色的老年斑。他把直筒皮帽拿在手上,先理了理頭發,再把帽子重新戴在頭上。接著,埃列娜跟著走了出來,也是壹臉怒氣,好像在說:“怎麽能這樣?”
站在車門前的約內爾大尉,對齊奧塞斯庫說:“請跟我來。”約內爾想攙扶齊奧塞斯庫,可是他被拒絕了。走進司令部門廳,斯登古雷斯庫迎候在這裏,他說:“請,做身體檢查!”約內爾把齊奧塞斯庫帶進了醫務室。醫生量了血壓後說:“血壓是100-170。”齊奧塞斯庫說:“不,這不好。”檢查完身體後,約內爾把他們先後帶到審判廳。
審判開始了。除了布加勒斯特來的兩名軍事法官,又從當地部隊中挑選了三名陪審員。伏依坎作為列席旁聽者坐在邊上。齊奧塞斯庫開始了同審判官的舌戰。
波巴審判長:“您現在是在人民法庭面前。”齊奧塞斯庫:“除了大國民議會,我不承認任何法庭。”審判長:“大國民議會已經解散了,現在已經是新的政權機構了。我們是按照救國陣線通過的新的法律,對您進行審判的。請妳起立,罪犯。”齊奧塞斯庫:“您讀壹讀國家的憲法!”審判長:“我們讀過了,用不著妳來指示我們讀國家的憲法。我們比妳更了解憲法,妳沒有遵守它。”齊奧塞斯庫:“我不會回答任何問題。”眼看著齊奧塞斯庫不吃任何硬的壹套,斯登古雷斯庫找來的辯護律師趕緊使用軟的壹套,想誆住齊奧塞斯庫。他說:“審判長先生,請允許我們同兩位罪犯聯系壹下。”審判長:“給妳兩分鐘。”辯護律師:“謝謝。齊奧塞斯庫先生,這是您解釋您的所作所為的動機的機會。這是壹個合法的法庭,您提到的機構已經被人民的行動和意誌解散了……請您站起來,因為這是合法的法庭,不管您是怎麽想的!”齊奧塞斯庫:“我不承認這個法庭進行起訴!”起訴人:“我們面前的齊奧塞斯庫·尼古拉和齊奧塞斯庫·埃列娜兩名罪犯,對羅馬尼亞人民犯下了嚴重的罪行……他們專斷地、罪惡地摧殘了羅馬尼亞人民。由於他們犯下的以下刑事罪行,我們以羅馬尼亞人民的名義,要求對他們判處死刑:屠殺人類罪,根據刑法357條第壹款第三點;破壞國家政權罪,根據刑法第162條;破壞國民經濟罪……”審判長:“妳聽到了麽,齊奧塞斯庫罪犯?
齊奧塞斯庫:“我只在大國民議會面前回答問題!我不承認妳們這個法庭。我要說的就是:這壹切都是徹頭徹尾偽造的!除了大國民議會,我不會再回答任何壹個字!”審判長(對書記官):“請記下:我不承認對我的指責。”齊奧塞斯庫:“妳愛怎麽說就怎麽說去!我們是不會簽名的。”審判長:“我們國家所處的悲慘狀況,不僅在場的人了解,我們國家到12月22日為止壹直當牛做馬每壹個人都了解。由於妳的命令,藥品匱乏,人們、孩子們在醫院裏沒有藥品而死去,沒有食物、沒有暖氣、沒有電燈。妳沒有想到這個?沒有!現在和罪犯齊奧塞斯庫討論壹下。是誰下命令屠殺蒂米索拉民眾的……”齊奧塞斯庫:“我不回答。”審判長:“在布加勒斯特,是誰下命令槍殺民眾,槍殺青年的?”埃列娜(憤怒地):“什麽青年?哪個青年?”齊奧塞斯庫:(做手勢要埃列娜不要說話)。
審判長:“妳知道,妳已經從原來的職位上被撤職了麽?”齊奧塞斯庫:“我是羅馬尼亞總統和軍隊最高統帥。”檢察官:“讓齊奧塞斯庫說說在瑞士的存款……”埃列娜:“什麽存款?證據!(蔑視地拍桌子)證據!證據!”審判長:“會有證據的!”齊奧塞斯庫:“這是十足的挑釁!”埃列娜:“這是卑鄙的捏造!”辯護律師:“妳為什麽沒留在伊朗?他們可能為妳提供政治避難。”齊奧塞斯庫(蔑視地笑著):“妳們去這麽想吧!”“至於我,”他悲壯地說,“就把我埋在這裏,埋在我出生的地方!”檢察官:“妳為什麽要膽小鬼似地從黨中央逃跑?”齊奧塞斯庫(憤怒地):“我沒有這樣的念頭。是妳們把我拉出黨中央的,我是要向人民說話的!是妳們把直升機調來的,不是我!”審判長:“罪犯齊奧塞斯庫,妳還有什麽要說的?”齊奧塞斯庫:“我不是罪犯!我是羅馬尼亞總統,最高統帥,以後也是!我會在大國民議會和工人階級代表面前回答問題!這裏的壹切都是政變制造者捏造的謊言,他們要把人民拖向毀滅羅馬尼亞的獨立!”審判長:“法庭休會進行最後的審議。”審判長回來後,站起來宣判:“本法庭以法律和人民的名義,經過秘密協商,壹致判決罪犯齊奧塞斯庫·尼古拉和齊奧塞斯庫·埃列娜死刑並剝奪全部財產,由於屠殺罪,根據刑法357條第壹款第三點;破壞國家政權罪……1989年12月25日。”聽到宣判,齊奧塞斯庫夫婦憤怒地站立起來。
埃列娜把壹個紙包往桌上壹摔,裏面是壹大堆針藥瓶子。她大聲斥責說:“那妳們還搞這麽多名堂幹什麽?”齊奧塞斯庫憤慨地揭露說:“妳們搞這壹套審判的騙人把戲幹什麽?妳們早該把我們槍斃了!進行政變的人,可以任意槍殺任何人!”審判長宣布:“審判結束,法庭退席。”齊奧塞斯庫大聲喊道:“羅馬尼亞將永遠、永遠生存下去!無論叛徒……羅馬尼亞萬歲!”(法官退出)激憤不已的齊奧塞斯庫說:“這是多大的不公啊!……”他以他終身崇拜的詩聖柯什布克的大義凜然的詩句脫口而出:“寧願雄獅般地戰死疆場,決不做套著鎖鏈的奴隸。”埃列娜似有所悟地說:“竟然都是我們身邊的人!叛徒來自我們的身邊……”齊奧塞斯庫無限感慨地說:“叛徒就在我們身邊,就是這樣!”突然,響起了斯登古雷斯庫不容違拗的命令聲:“把他們綁起來!先綁他,再綁她!把他們推出去,推到墻那邊去!”衛隊想把他們分開。
埃列娜說:“不!我們戰鬥在壹起,死在壹起!”“好吧,這就算是他們最後的意願吧!”斯登古雷斯庫同意讓他們壹起赴死。
齊奧塞斯庫夫婦被壹邊壹個士兵架著拉出了院子。齊奧塞斯庫隨即哼起了《國際歌》。剛唱出了壹句“起來,饑寒交迫……”他又喊起了口號:“打倒叛徒!自由獨立的社會主義羅馬尼亞萬歲!歷史會懲罰妳們……”這時,子彈已向他射來。他趔趄了壹下……但是,他沒有倒下,反而挺了起來,像是懸了起來似的。然後,直挺挺地向後倒了下去。埃列娜中彈後,“啊”了壹聲,朝前撲倒了。子彈呼嘯著從四面八方向他們射來。霎時間,硝煙彌漫,他們身後的矮墻上塵土飛揚,地上的鮮血不住地往外流淌……
[編輯本段]評價
在羅馬尼亞壹戰後奪來的西部匈牙利人聚集的領土上,匈牙利族羅馬尼亞人將“繼承齊奧塞斯庫精神”印在了他們的競選黨章和宣傳單裏面。具有諷刺意義的是,齊奧塞斯庫晚年幹的最不得人心的壹項工程——議會宮,如今作為羅馬尼亞人民勤勞和智慧的結晶以及世界上僅次於美國五角大樓的龐大建築,而被認為是這個國家二十世紀中最偉大的建築。今天,凡是訪羅的外國人,不論是來自當年視齊奧塞斯庫為敵的西方國家,還是來自像中國這樣壹直同羅馬尼亞保持良好關系的國家,總會去議會宮參觀,記得齊奧塞斯庫政權剛剛被推翻的時候,有人提議幹脆把整個大樓壹炸了之,使齊奧塞斯庫利用這壹宏偉建築為自己“樹碑立傳”的美夢徹底破滅。當時相當壹部分人贊成這壹建議。不過,相信現在絕大多數羅馬尼亞人都在為新政權當初沒有頭腦發熱而感到慶幸。
盡管齊奧塞斯庫的故事已經成為歷史的往事,但是齊奧塞斯庫身前身後所引發的壹系列爭論壹直為世界所關註。博宇·羅曼洛夫,布加勒斯特大學士學院院長,曾主導了羅馬尼亞的學生運動。但近年來,由於目睹了政變後走不斷走頹的羅馬尼亞經濟,他開始為客觀評價齊奧塞斯庫而奔走。他主持建立了“歷史真相與新羅馬尼亞”,力求發掘羅馬尼亞政變的真相,近年來,在學界產生了較大影響。羅馬尼亞發行量最大的報紙《真理報》曾評價說:這不僅是當代羅馬尼亞歷史學界的地震,更將持續波及羅馬尼亞在今後三十年的社會與政治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