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半個世紀的艱苦努力,從理論和實踐兩個層面不斷總結,以壹體化的形式加速歐盟內外壹體化,歐盟終於成為壹個外觀發生重大變化的主權國家聯合體。憑借其成功經驗,提出治理世界的“歐洲理念”,欲在國際關系中扮演“壹流角色”、“穩定器”和“方向指示器”。“歐洲理念”與美國的單邊主義發生了“碰撞”,在理念、國際法、外交改革、經貿等六個方面存在差異,應該實事求是地評價。大量事實證明,歐盟在國際關系中發揮的獨特和平衡的作用表明,壹體化和多極化是相輔相成的。經過半個世紀的內外壹體化,歐盟以壹體化的形式日益壯大。通過壹系列戰略理念和行動,在國際舞臺上發揮著越來越重要和獨特的作用,客觀上有力地推動了多極化的發展進程。(1)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後,西歐國家為消除戰爭威脅、實現相互融合而努力了半個世紀,不斷從理論和實踐層面總結成功的經驗和失誤,並逐步發展壯大。近年來,歐盟加快了壹體化和壹體化的步伐,這有望使歐洲發生更加顯著的變化。首先,它將成為壹個幅員遼闊、人口眾多、發展豐富的歐洲,歐盟的價值觀擴展到所有歐洲的價值觀。經過歷史上的四次擴張,歐盟擁有15個國家3.75億人口,國內生產總值7.88萬億美元,幾乎占世界國內生產總值的25.4%。歐盟第五次擴大進入快車道,中東歐和地中海地區將有10個國家加入歐盟。這些國家加入歐盟後,人口將超過5億,國內生產總值將高達8萬億美元。歐洲化演變為歐洲化,壹個基於歐盟遊戲規則的覆蓋歐洲大部分地區的“大歐洲”早已在世人面前成型。其次,是壹個實現貨幣和經濟壹體化的歐洲。首先,歐盟以經濟區域的結合為主導,通過國家間的相互合作,從煤鋼合資、關稅同盟到農業政策,從歐洲貨幣體系到統壹大市場、單壹貨幣“歐元”,建立了經濟安全。歐元的誕生和流通極大地推動了歐盟在政治、經濟、外交和社會生活方面的壹體化進程,增強了歐盟的實力和地位。歐盟的經濟實力接近頭號強國美國。以2001為例,歐洲和美國的經濟增長率分別為1.7%和1.2%,歐盟在10年首次超過美國。歐盟GDP為7.88萬億美元,占全球GDP的近25.4%,美國為10.14萬億美元,占全球的32.7%。歐美失業率分別為7.6%和5.8%,通脹率分別為1.8%和1.2%。歐美外貿總額相當,分別為654.38+0786.5億美元和654.38+09165.438+04億美元。歐盟對外投資3605億美元,美國對外投資6543.8+0278億美元。歐盟吸引3227億美元,美國654.38+0308億美元;2000年,以歐元計價的債券發行量占國際債券發行量的三分之壹以上,超過了美元。在國際貿易結算中的占比從三年前的18%上升到24%;在國際外匯儲備中的比重從兩年前的12%上升到16%。第三,這是壹個正在走向政治聯盟和“用壹個聲音說話”的歐洲。政治聯盟可謂是歐洲壹體化的第三級火箭,也就是關稅聯盟和經濟聯盟的最後壹級,是歐洲人夢寐以求的偉大夢想。“為了有效地捍衛未來的多極世界,歐盟應該在傳統的經濟政策、貨幣政策和社會政策之外成為壹個總的政治聯盟,並制定歐盟共有的強制性外交政策、安全和防務政策。”。[1]為了改變歐盟“經濟巨人、政治侏儒”的形象,歐盟於1997年簽署了《阿姆斯特丹條約》,決定實施其外交和安全政策。Ayo於1999年5月正式生效,索拉納成為外交和安全政策的第壹位“元老”。第四,壹個逐步實現獨立的共同防務和安全的歐洲。1999年6月,科隆峰會通過了《關於加強歐洲安全與防務的聲明》,決定將西歐聯盟並入歐盟。隨後,赫爾辛基峰會決定,到2003年,歐盟將建成壹支5萬至6萬人的快速反應部隊。目前,與西歐聯盟的合並已經完成,政治安全委員會、軍事委員會和軍事總參謀部已經成立並正式投入運作。歐洲公眾對獨立防務的認可度正在上升。法國雜誌《國防》在“9.11”之後公布的壹項民調顯示,71%的歐洲人支持歐洲可以在沒有美國援助的情況下單獨使用自己的國防力量。84%的人認為有必要建立歐洲防務政策,比2000年增加了3個百分點,其中包括德國(+13)和英國(+10)。[2] (2)歐盟壹體化提供的“充分信心”改善了歐盟的情緒,歐盟應該以“歐洲理念”治理世界。歐盟基於自身半個世紀的成長經驗,摸索出應對國際問題的經驗和政策,形成了壹套相對完整的全球治理“歐洲理念”。主要內容如下:1。全面、綜合、多角度處理全球化進程中出現的問題,在多邊體系中通過有效的國際法律手段處理非安全因素,強調在聯合國框架內的國際合作,與各地區、各組織、各大洲建立對話合作機制;2.以“民主”和多邊思維建立國際政治經濟安全格局。多邊主義應是國際政治的重要目標,承認其他國家的正當利益,承認世界是多元的,承認許多有影響的國家和不同文明的存在,反對單邊主義主宰世界;3.拓展安全觀的內涵和範圍,將其納入和平、援助、發展等重大問題的綜合管理。“為了成為國際事務中完全成熟的參與者,歐盟應該重視發展非軍事手段來處理危機,國際社會應該同時通過外交、經濟援助和和平進程來消除沖突的根源。”[3]安全問題應包括民主、人權、法治國家和文化間的對話,並倡導和促進個人安全、集體安全和合作安全。* * *外交與安全政策(EFSP)是壹個推行“歐洲理念”的運作組織,而歐洲安全與防務身份(ESDI)和歐洲安全與防務政策(ESDP)則成為這壹組織的武裝臂膀,從而加強了歐盟預防沖突和軍事幹預的能力;4.人權問題是重中之重,主張“人權高於主權”和“人道主義幹預”。強調加強人權、民主、善治、經濟合作、促進貿易、援助發展、預防沖突等綜合治理手段,以消除“失敗國家”的溫床。它主張將援助用於消除貧困,支持教育和衛生,改善受援國的經濟、社會和人權狀況,支持環境保護和可持續發展。為了應對歐盟面臨的三大挑戰,即“讓公民特別是年輕人靠近歐洲,在擴大的歐洲改革歐洲政治生活空間,讓歐盟成為新的多極世界的穩定因素和模式”[4],歐盟正在進行艱難的改革,以提高決策能力、工作效率和適應擴大,實現其在“新的世界秩序”中發揮壹流作用的既定角色,在國際舞臺上由壹個強國發揮的穩定器,成為大多數國家和人民的穩定器。二、“歐洲觀念”與美國單邊主義的“大碰撞”近年來,尤其是“9.11”後的壹年,國際關系最大的變化之壹就是歐美矛盾和裂痕不斷,歐洲成為美國重要政策在國際上的批評者。具體來說,歐美矛盾突出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壹)歐美之間有“反美主義”和“反歐主義”思潮。今年5月,120多名有聲望的知識分子在德國參加了壹個關於“反美主義”的研討會,在華盛頓舉行了壹個關於“反歐洲主義”的主題晚宴,有20多人參加。美國新世紀計劃組織負責人施密特說:“歐盟永遠是美國的眼中釘肉中刺。如果我們決定同意與歐盟合並,那將是壹場災難。”[6]學者羅伯特·卡根更明確地指出:“是時候停止說歐洲人和美國人世界觀相同了。美國人和歐洲人對極其重要的權力——權力的功效、道德和期望——有著非常不同的看法。”[7]德國前總理施密特認為,“目前,具有帝國主義意識形態傾向的知識分子對美國戰略的民族主義和自我中心的影響比二戰結束以來的任何時候都要大”[8],歐洲改革中心高級研究員埃弗茨說,“我們不應該說歐洲和美國有相似的世界觀”。[9] (2)國際機構和國際法的差異。美國能源與環境協會和核政策律師委員會今年3月發表的研究報告稱,在對《不擴散核武器條約》、《《全面禁止核試驗條約》》和《反彈道導彈條約》等8項主要國際條約的履行情況進行分析研究後,認為美國越來越多地違反和破壞主要國際安全條約,美國“不僅拒絕加入新建立的國際法律機制,而且不履行已批準條約規定的義務”。[10]美國退出《中程核力量條約》,拒絕履行《京都議定書》,反對聯合國建立常設國際刑事法院的做法,引起歐盟的極大不滿,指責美國藐視國際法,破壞安理會的公信力。(3)外交政策不同。在巴以沖突問題上,歐盟認為美國偏袒以色列,無意全面解決巴以沖突。歐盟強烈譴責以色列入侵巴勒斯坦領土,反對美國替換阿拉法特的提議。布什提出“邪惡軸心”理論後,歐盟國家壹方面明確表示不能認同,認為這是“不切實際的簡化說法”,另壹方面又大力改善與伊朗、伊拉克和朝鮮的關系,加強與三國在經濟、社會等領域的對話與合作。對於美國試圖打著反恐旗號對伊拉克進行軍事打擊,歐盟領導人表示,除非得到聯合國授權,否則歐盟國家不會同意美國對伊拉克進行軍事打擊。就連美國最親密的盟友英國也在這個問題上與美國拉開了距離。外交部長斯特勞說:“伊拉克同意聯合國核查人員返回將改變倫敦的立場。”。[11] (4)經貿領域的摩擦。歐美在經貿領域的“貿易戰”由來已久。今年,美國單方面決定對部分進口鋼鐵征收30%的關稅,大幅增加對農民補貼的新農業法引起歐盟的強烈不滿和反應。歐盟提出報復清單,決定對美國商品征收100%的懲罰性關稅,指責美國的決定不符合世貿組織規則。(5)在反恐問題上有不同意見。歐盟應該用“歐洲理念”來處理各種非安全因素,希望通過對話而不是對抗來解決問題,這與美國“非友即敵”、“先發制人”的戰略相去甚遠。歐盟壹再強調三個原則:在聯合國框架內建立反恐聯盟;美國軍事打擊要找準目標,避免傷及無辜;嚴格區分恐怖主義和宗教。但按照布什的邏輯,反恐戰爭不能僅靠防禦取勝,獲得安全的唯壹途徑是采取行動。㈥不同的安全戰略概念。歐洲認為,冷戰結束後,美國搞“過頭外交”,越過歐洲,戰略重心東移。“9.11”之後,歐洲和北約更加“邊緣化”。歐洲人擔心“如果歐洲不能在政治上成功團結,增強軍事實力,可能會被美國新世紀的戰略推向世界政治的邊緣”。[12]在北約問題上,歐洲認為北約是壹個危機管理組織,實行集體防禦。歐盟僅靠現有的軍事實力無法捍衛歐洲的安全和穩定,歐洲仍然需要北約。但美國將北約視為可以利用的政治工具。歐盟認為,美國鼓勵北約無限制“東擴”,將失去“集體自衛”的本來性質。“歐洲理念”與美國單邊主義的“大碰撞”,引起了歐美各方的思考和憂慮。倫敦國際戰略研究所在《2001-2002戰略評估報告》中指出,摩擦可能阻礙歐美建立團結互補的新型安全關系的努力,即“9.165438”。[13]約瑟夫·奈說:“伴隨著美國單邊主義的沖突很可能導致歐美關系的逐漸疏遠,而疏遠的損失是巨大的。不僅歐洲人會經常試圖阻撓美國的政治目標,而且美國將失去它在促進民主和人權方面的最佳夥伴。”[14]“華盛頓應該註意其咄咄逼人的單邊主義將在主要盟友中引起的反感。畢竟最寶貴的是影響力,而不是權力。”[15]歐美矛盾的癥結在於對世界的理性認識和治理世界的差異,在於“單壹”(單邊單極)與“多元”(多邊多極)、“霸氣”與“民主”的差異。歐盟認為,世界是多元多樣的,治理方式應該是民主、法理、合作,而美國應該利用單邊主義,尋求建立壹個完全由美國主導的單極世界秩序。三。歐盟獨特的平衡角色歐盟提出了壹個雄心勃勃的全球戰略,明確將自己在世界上定位為“壹流角色”、“穩定器”和“方向指示器”,歐盟應該在新的世界格局中發揮獨特的平衡作用。關於獨特的角色。歐盟的發展模式及其“歐洲理念”中的綜合治理、民主和多邊思維,迎合了世界上大多數國家和地區的願望和要求。這對推動建立新型國際關系和新型區域合作模式起到了“方向標”的作用,從而增加了歐盟的影響力和號召力。半個世紀以來,歐洲國家之所以能夠化敵為友,相互融合,就是因為歐洲從經濟合作上成功實現了全方位的壹體化。通過國家之間的相互合作,建立了壹個安全和諧的社會。歐盟自身壹體化的過程就是在民主化和制度化下尋求安全和安全合作的過程。由於歷史和地緣政治原因,歐盟在強調安全的同時,不得不強調“全面”和“多邊”治理。歐盟認為,歐、亞、非三大洲的交界處,從東到東南、從南有壹條“動蕩弧”,深受民族、宗教、部落矛盾沖突和恐怖活動的困擾。在軍事實力較弱的情況下,為了維護安全,歐盟將政治、外交、經貿、援助、民主法制、人權等“綜合”因素和聯合國及國際組織的機制、多邊思維、國際和地區組織的合作、國際法、多邊協定等“多邊”因素納入其治理理念。壹方面,歐盟通過國家間的合作、對話、民主和制度化,形成了世界上最發達、最穩定的區域合作組織,其發展模式吸引了更多的國家加入,更多的國家和地區效仿歐盟組建區域合作組織。另壹方面,歐盟也將其成功經驗融入對外關系,推動新型國際關系的民主化和制度化。近年來,通過與世界各地區建立“新夥伴關系”,加大對熱點問題的參與,歐盟在國際舞臺的各個領域,在世界的各個角落,從聯合國到多邊合作機制,從《京都議定書》到國際刑事法院,從阿富汗到中東,從地中海到拉丁美洲,從巴爾幹半島到朝鮮半島,都能看到壹個非常引人註目和活躍的歐洲。“由於堅持不懈的努力,歐盟雖然沒有成為主要的‘超級大國’,但已經成為世界平衡的第壹因素。”[16]關於制衡。冷戰結束後,在美國“壹超”霸權不斷擴張的同時,歐盟不再是美國的奴隸。歐盟實力和地位的上升給大國關系帶來了新的互動,形成了合力,制約了美國的霸權和單邊主義。1.大國關系得到了不同程度的調整和改善,但歐美之間的矛盾卻在不斷擴大。歐盟在許多重大國際問題上沖到了前臺,並在批評美國方面發揮了主導作用。是當今世界敢於對美國說“不”的“超級大國”。美歐是夥伴,是盟友,是朋友。他們在涉及總體戰略目標的原則問題上基本壹致,有著共同的價值觀、歷史和文化。就像這樣,歐洲可以挑戰美國,利用美國的問題,展示歐盟的“壹流角色”和“穩定器”角色。但雙方都維持著“鬥而不破”、“吵完就和好”的局面。因此,我們應該對美歐之間的壹致性和矛盾性給予現實的評估。2.歐洲、中國和俄羅斯之間的戰略合作關系得到了加強。歐盟的“歐洲觀”類似於中俄倡導“多極化”和“多元化”的世界。歐洲、中國和俄羅斯雖然也有分歧,但在反對“壹超”和“單極世界”的重大戰略問題上的利益是壹致的。歐中、歐俄、中俄加強了政治磋商和對話。根據中歐政治對話協議,中歐政治對話機制於今年正式啟動。至於俄羅斯,隨著“9.11”後俄美關系的改善,歐洲首先承諾給予俄羅斯“市場經濟國家”地位,與俄羅斯打造“統壹經濟空間”,雙方在壹些熱點問題上加強合作。中俄關系在兩國戰略協作夥伴關系和上海合作組織框架內取得了長足發展。作為亞歐大陸的三大重要力量,加強歐中、歐俄、中俄之間的政治和戰略合作與對話,加強歐中、中俄之間的對話乃至建立某種合作機制,將有利於亞歐合作的深入發展,對維護世界和平穩定、促進多極化具有重要意義。3.歐美與俄羅斯的互動有利於牽制美國。由於美國和俄羅斯圍繞國際恐怖主義恢復了友好關系,“美國、歐洲和俄羅斯的三角合作可能會取得實質性的重大進展。”[17]“作為更強大的外交政策力量,在整個歐洲具有特殊優勢,歐盟將更容易與美國和俄羅斯形成行動聯盟。事實上,壹個成熟的歐美俄三角可以成為制約美國政策的重要手段。”[18]歐盟加速走向壹體化與多極化的方向是壹致的。在歐盟倡導的民主化、多元化和多邊主義中,其潛臺詞也包含了多極化的意圖。在《番茄紅素峰會宣言》中,歐盟再次提出了“多極世界”的概念,稱:“將歐盟變成壹個新的多極世界中的穩定因素和典範”。[19]作為壹個不斷完善的主權國家聯合體,歐盟在外交和防務上仍難以用壹個聲音說話,這部分限制了壹體化作為“壹極”的發揮。但隨著歐盟改革的深入,實力和地位的不斷提升,相信在不久的將來,壹體化對多極化的推動作用會日益顯現。
歐債危機的影響將是深遠而持久的,可能會進壹步蔓延。歐洲乃至世界走出債務危機還需要時間。但只要法德不放棄,歐元就不會崩潰。放棄歐元的政治和經濟代價將是巨大的,沒有壹個國家能夠承擔得起。因此,沒有壹個歐元區國家的成員會放棄。
至於歐盟,解體的概率幾乎為零。從煤鋼聯營到歐盟,再到今天的歐盟,這個過程給成員國帶來的好處遠遠大於放棄部分主權的壞處。
解決歐債危機,首先需要歐洲各國團結壹致,堅定信心,將目前達成的救助措施落到實處。其次,世界各國將同舟共濟,共克時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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