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三娘首次在《水滸傳》中被提及是當楊雄、石秀、時遷打算上梁山,卻火燒了祝家店,時遷被捉之後,楊雄恰好碰見自己曾救過的鬼臉兒杜興。杜興此時在獨龍岡李應家的李家莊做主管,便告訴楊雄、石秀此處祝家莊、扈家莊、李家莊的情況。說到扈家莊時,便說莊主扈太公有壹個兒子飛天虎扈成,和壹個女兒壹丈青扈三娘,使兩口日月雙刀,並稱她“最英雄”。後來宋江壹打祝家莊,派石秀去探莊,祝家莊裏的鐘離老人又告訴石秀,祝家莊祝朝奉三子祝彪,與扈三娘已經訂了婚。
單捉王英宋江壹打祝家莊失利,便聽從楊雄的建議,去找李應商議,李應不願見,杜興便自己跟宋江說,祝彪得罪了李應,因此祝家莊被攻打的話李家莊不會救應,但要提防扈家莊去相助祝家莊,又順便把扈三娘的情況告訴了宋江。
宋江帶兵到祝家莊外,忽然直西方向來了壹彪軍馬,便留壹部分人守住祝家莊後門,自帶了歐鵬、王英,分壹半人馬去迎戰。那壹彪軍馬原來正是扈三娘帶領,手下有二三十騎兵,還有三五百莊客。
扈三娘騎在壹匹青鬃馬上,輪兩口日月雙刀。梁山軍馬中,王英好色,見是個女將,便想壹合捉來,於是挺手中槍上陣與她交戰,打了十合以上,王英落了下風。原來王英壹邊打,壹邊挑逗扈三娘,扈三娘心裏惱怒,雙刀直上直下,向王英砍來,王英打不過要逃,被扈三娘追上,活捉了過去。
被擒上山歐鵬見王英被捉,便上陣來鬥扈三娘,但扈三娘本領高強,歐鵬占不了她壹點便宜。接著祝家莊壹方的祝龍,以及梁山壹方的鄧飛、馬麟、秦明也加入戰鬥,馬麟也使雙刀,與扈三娘相鬥時,書裏寫這兩對雙刀仿佛“風飄玉屑,雪撒瓊花”。
秦明被祝家莊教師欒廷玉用計捉去,馬麟便撇了扈三娘,來保護宋江。被祝龍、扈三娘追趕,這時,梁山的其余幾隊人馬也到了,扈三娘的未婚夫祝彪也加入戰鬥,雙方陷入混戰。
扈三娘見宋江騎馬到處尋找有沒有迷路的好漢,便飛馬緊追宋江,恰好遇見李逵,只好改變方向,卻又碰上了林沖,兩個鬥不到十合,扈三娘便被林沖捉去。
扈三娘被捉後,宋 *** 人將她連夜送回梁山泊,交給他父親宋太公看管,他“自有發落”,眾人都以為宋江要娶她做壓寨夫人,押送途中小心翼翼。
嫁給王英扈三娘的哥哥扈成見妹妹被捉,求見宋江,雙方約定,扈家莊不再助祝家莊對抗梁山,如有祝家莊人投奔扈家莊,扈成就將他抓起來交給宋江,這樣就可以把扈三娘放回去。
後來梁山在從登州投奔來的孫立等人的協助下,攻破了祝家莊,祝彪逃往扈家莊,被扈成派人抓住,要獻給宋江,卻在路上遇到李逵,李逵壹斧頭砍了祝彪,又追著扈成要砍,扈成棄家逃命。李逵殺紅了眼,沖到扈家莊裏,殺了扈家莊壹門老幼。回來報告宋江後,被宋江斥責,但又因殺了敵將祝彪和祝虎被將功贖罪。
梁山眾將得勝回山。而在梁山上的扈三娘,此時已被宋太公收為義女。宋江此前在清風山曾許給王英壹門親事,於是就讓扈三娘與王英成親。扈三娘“見宋江義氣深重”,只得答應。自晁蓋以下眾將都表示慶賀,當天大擺筵席。
水泊女將自此,扈三娘成為梁山上的壹名女頭領,在山上多數時候都與丈夫王英分派在壹起行動。後來梁山的多次征戰,扈三娘基本上都有參與。
呼延灼帶兵攻打梁山時,扈三娘曾用紅棉套索捉住其副將彭^。又與呼延灼交戰多個回合,武藝贏得呼延灼的贊賞。
梁山與關勝軍隊交戰時,扈三娘打出“女將壹丈青”的旗號(金聖嘆本則將旗號改為“美人壹丈青”),後來又用紅棉套索捉得關勝的副將郝思文(金聖嘆本為宣贊)。
打東平府時,扈三娘和孫二娘壹同捉住了董平,交給宋江。
梁山大聚義、排座次,扈三娘的石碣排名為第五十九,星號地慧星(金聖嘆本為地彗星),與丈夫王英***同擔任專掌三軍內探事馬軍頭領。
兩贏童貫、三敗高俅的戰爭中,扈三娘與王英都有帶兵參與。
南征北戰梁山受招安後,扈三娘與王英作為將領參與了征遼、征田虎、征王慶、征方臘的戰爭。
征遼時,扈三娘與遼國天壽公主答裏孛交戰,兩個打成壹團,王英趁機將答裏孛活捉。
而在征田虎時,扈三娘殺對方將領盛本。而與對方女將瓊英對戰時,王英色心大發,被擊敗,扈三娘大罵瓊英“賊潑賤小 *** 兒”,與之交戰,但占不了上風,於是顧大嫂也來助陣,三女將鬥到二十余合,瓊英撥馬便走,扈三娘在追趕時手腕中了瓊英壹顆飛石,撇下壹把刀便回本陣。
征王慶時,扈三娘沒有特別突出的戰績。
在最早出現征田虎、王慶故事的簡本(文簡事繁本)《水滸傳》中,征田虎時,扈三娘則是捉住了對方將領盧元顯。
人物結局征方臘階段,扈三娘仍然常與王英壹同作戰,有活捉“江南十二神”中的“吊客神”範疇以及“杭州二十四將”之壹溫克讓的戰績。
後扈三娘與王英跟隨宋江打到烏龍嶺邊,烏龍嶺關隘壹時難取,便先去取睦州。方臘派出“靈應天師”包道乙和他的徒弟“鄭魔君”鄭彪,以及獵戶出身的將領夏侯成去救應。王英、扈三娘夫妻兩人帶著三千馬軍,正迎上了鄭彪,鄭彪先與王英交戰,戰到壹半,突然用法術變出壹個金甲神人,嚇得王英手忙腳亂,被刺下馬。扈三娘見丈夫落馬,急忙來救,與鄭彪打了壹合,鄭彪回馬便走,扈三娘追趕時,鄭彪用壹塊鍍金銅磚打中她面門,將她打落下馬而死。書中此處寫道:“可憐能戰佳人,到此壹場春夢”。
征方臘結束後,扈三娘被宋朝朝廷加封為花陽郡夫人。
以上情節主要根據120回本《水滸全傳》內容概括,其他有些版本情節略有不同,如百回本無征田虎、王慶,各種簡本的征田虎、王慶部分情節與120回本完全不同,金聖嘆評點之70回本無大聚義後情節且大聚義前也有不少與其他版本皆不同處等。這些不同之處,涉及扈三娘的,已多在文中註明。
出處考證 綽號起源壹丈青扈三娘是梁山七十二地煞中,少數在《水滸傳》成書前便有原型蹤跡可尋的人物之壹。多年來也有不少學者在這方面有研究。
扈三娘的綽號“壹丈青”往往是這方面研究的重點,因為書中並未詳細說明她為何有此綽號,而“壹丈青”這壹名稱,在宋代便已確實流行了,具體含義比較多樣,多數與表示身高較高有關。
根據《三朝北盟會編》記載,兩宋之交(與《水滸傳》所講述的時期接近)的馬臯有妻子(壹說女兒)名為“壹丈青”,也是壹員女將,後來馬臯被處斬,壹丈青被閭褪瘴義女,後來又嫁給曾加入嶽飛部下的武將張用。
宋元之際,作為《水滸傳》主要藍本的兩部作品都有“壹丈青”出現,但似乎都與《水滸傳》中的扈三娘關系甚小:《宋江三十六人贊》中的燕青贊詩為:“平康巷陌,豈知汝名?太行春色,有壹丈青”,《大宋宣和遺事》中,則有“壹丈青張橫”。
早期形象“壹丈青”和“王矮虎”這壹對夫婦組合,則在元雜劇中已出現,大戲劇家關漢卿的《緋衣夢》中,有“比及拿王矮虎,先纏住壹丈青”句。而在水滸戲《王矮虎大鬧東平府》中,也有“某乃王矮虎是也,這的是渾家壹丈青”之句,該劇創作年代應為明朝,但從內容上看,作者並未受《水滸傳》小說太多影響。而《水滸傳》小說中,雖然這兩人都有了姓名,在絕大多數情況下卻仍用“王矮虎”“壹丈青”稱呼,即使與其他好漢的姓名而非綽號並列時也是如此,從這些跡象都可以看出,這對夫婦的形象很可能是在《水滸傳》之前便早已存在的固定搭配。而在現存的元明時代的水滸戲中,絕大部分都只涉及大致與三十六天罡重合的“宋江三十六人”,只有王矮虎、壹丈青這兩人是例外,他們以夫婦的身份出現在了多部水滸戲中。
形象演變而壹丈青獲得“扈三娘”這個名字,則應該是《水滸傳》小說的塑造,根據考證,之所以她有“扈”這個姓氏,很可能是因為作者借用了扈成這個歷史人物的緣故,扈成生活於兩宋之交(與《水滸傳》所描述的年代接近),是壹名與嶽飛等人同時代的武將,他本人和全家老小都被戚方所殺。《水滸傳》中的扈成“後來中興內也做了個軍官武將”,與歷史上的扈成剛好吻合,而李逵滅扈家莊之事,也可能是改編自戚方滅扈成壹家的歷史記錄。小說作者將扈成與“壹丈青”扯上了關系,因此才有了“扈三娘”的名字。
人物評價 原著贊詩第四十八回(120回本)
蟬鬢金釵雙壓,鳳鞋寶鐙斜踏。連環鎧甲襯紅紗,繡帶柳腰端跨。霜刀把雄兵亂砍,玉纖將猛將生拿。天然美貌海棠花,壹丈青當先出馬。
第六十三回(120回本)
玉雪肌膚,芙蓉模樣,有天然標格。金鎧輝煌鱗甲動,銀滲紅羅抹額。玉手纖纖,雙持寶刃。恁英雄@赫,眼溜秋波,萬種妖嬈堪摘。謾馳寶馬當前,霜刃如風,要把官兵斬馘。粉面塵飛,征袍汗濕,殺氣騰胸腋。戰士消魂,敵人喪膽,女將中間奇特。得勝歸來,隱隱笑生雙頰。
第五十五回(容與堂百回本)
英風凜凜扈三娘,套索雙刀不可當。活捉先鋒彭^至,梁山水泊愈增光。
第九十七回(容與堂百回本挽詩,位置相當於120回本之第壹百壹十七回)
花朵容顏妙更新,捐軀報國竟亡身。老夫借得春秋筆,女輩忠良傳此人。戈戟森嚴十裏周,單槍獨馬雪夫仇。噫嗟食祿忘君者,展卷聞風豈不羞。
後世評價扈三娘作為《水滸傳》中不多見的美貌女將,歷來常被人評說。關於她的爭議主要來自她與王英那看上去極不相稱的婚姻,以及她與梁山李逵有滅門之仇卻沒有任何怨言和反抗的表現。現代評論者對此主要有幾種看法:壹是說扈三娘和秦明、盧俊義等被用計賺上山、無奈落草的人壹樣,有“斯德哥爾摩綜合癥”,對被逼“從賊”的命運從屈服變成了習慣和依賴;二是從宋江的謀劃和眾好漢對此事的態度入手,認為這體現了古代男權社會中女人任人擺布的低下地位;三是認為扈三娘可能根本不知道扈家莊被滅門的事;四是認為扈三娘其實壹直在默默忍受悲痛,但在如此的環境中她也沒有任何辦法改變,作者通過扈三娘上山後幾乎沒有說過話的特征來表現她的心境;五是認為王英其實對扈三娘很好,所以夫妻倆其實很快就有了感情,否則扈三娘也不會為救丈夫而獻出了生命。
也有評論者認為,扈三娘不正常的性格和表現不需要過多解讀,這只是作者在將原有的戲劇人物王矮虎、壹丈青夫婦和歷史人物扈成整理加工進《水滸傳》中時,沒有處理好情節矛盾造成的問題。
無論持哪種看法,多數讀者和評論者對扈三娘都是抱著喜愛和同情的態度的。經常有評論者提出扈三娘應該嫁給將她活捉的林沖的觀點。
衍生形象 衍生文學扈三娘在壹些水滸續書和衍生小說中都有出場。
在俞萬春的《蕩寇誌》中,扈三娘的表現主要在後半部分,王英被書中女主角陳麗卿殺死,扈三娘為報夫仇,與陳麗卿交戰,最後被陳麗卿扼死。
在程善之的《殘水滸》中,由於宋江等人刻意隱瞞,扈三娘不知道李逵屠扈家莊之事,後來王英和李逵發生爭執,王英盛怒之下泄露此事,扈三娘知曉後,殺了李逵報仇。宋江因此商議暗害扈三娘,後被宋太公阻止。扈三娘最終與王英壹同隨盧俊義投了官軍。
在張恨水的《水滸新傳》中,宋江率梁山人馬跟隨張叔夜抗金,扈三娘與王英等人也在內。後來在東京保衛戰中,夫妻二人雙雙陣亡。
在巴孤的《賊三國》中,扈三娘與王英和其他梁山好漢壹樣,回到了三國時代。梁山加入到三國時代的爭霸之後,扈三娘與王英曾多次轉換陣營。王英被張A射死後,扈三娘多和丁得孫搭檔。
以上所述,都是70回本《水滸傳》的續書。而在褚同慶重撰的《水滸新傳》中,扈三娘嫁給了董平為妻,後來董平受了招安,宋徽宗欲對扈三娘為風流不倫之事。於是董平扈三娘夫婦棄官出逃,投奔了太行山穆弘的抗金義軍。
戲曲形象戲曲中的扈三娘扈三娘在中國傳統戲曲中是刀馬旦的典型角色之壹,有《扈家莊》《三打祝家莊》《收關勝》《擒方臘》《鴛鴦箋》《女三戰》等改編自《水滸傳》原著或故事不見於原著的水滸相關劇目有扈三娘在劇中出現,此外還有取材於《蕩寇誌》的《美人壹丈青》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