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的辯證思維包含三個原理:變化論、矛盾論和中和論。他的邏輯思維強調世界同壹性、不矛盾性和排斥性。“同壹性”認為壹個事物的本質不會改變,壹個事物永遠是它自己:“非矛盾性”認為壹個命題不能同時是對的或錯的;“排他性中立”認為,壹個事物不是對就是錯,不存在中立。西方人的思維方式是分析性思維,這與中國人追求妥協與和諧不同。他們喜歡把事物從整體中分離出來,對其本質特征進行邏輯分析。
中西文化的差異主要表現在前者重綜合,後者重分析。
西方人註重分析是從文藝復興開始的,各個學科分化,分析方法流行。分析方法的要點有三:壹是分類,二是徹底調查,三是隔離——隔離是分析方法的精髓,在科學方法中起著極其重要的作用。分析方法在現代科學的建立和發展中發揮了關鍵作用,伽利略的自由落體實驗就是壹個很好地運用分析方法的例子。現代科學的發展也主要依靠分析方法。
中國人的學術研究以綜合方法為主,這源於中國獨特的哲學思想,尤其是《易經》及其易學的思維方式,註重整體思維。儒道兩家都是從整體的角度對宇宙整體進行綜合論述,側重於各部分之間的外部關系和相互作用,很少分析其內涵。重綜合輕分析主導著中國人的學術研究,中醫就是壹個典型的例子。中醫的傳統理論是以陰陽和五行為基礎的,都是從整體中抽象出來的。實質是全面考慮各種器官和因素的影響,用綜合的方法辯證地對待。經絡和針灸——壹個點的針灸可以與全身和中醫的藥方相兼容,這兩者都是基於整體整合的概念。西醫很不壹樣。它以人體解剖學為基礎,從器官到組織再到細胞、染色體、基因進行深度剖析。西醫治頭疼,治腳痛,斷了就開刀。
這種科學方法的分道揚鑣影響深遠,綜合輕分析是中國近代科學落後於西方的重要原因。片面的方法很難深入研究事物,結果只能是泛泛而談,失去精微,尤其是現代科學向縱深發展。
分析和綜合是科學方法的兩個方面,不可偏廢。為什麽對分析的重視能使西方在自然科學領域取得輝煌成就?分析方法的本質在於隔離,特別適用於物理化學等領域,因為研究對象簡單,影響因素少,容易隔離,從而使分析方法有用。現代科學技術的快速發展大多是在這些領域。那麽這種偏頗的分析還能持續多久呢?現在的科學門類越來越細,層次越來越深,越來越小。有可能“只見樹木不見森林”嗎?
現代科學面對的對象越來越復雜,比如生態環境、宇宙變化、生命奧秘、大腦功能、思維機制、人工智能以及更復雜的社會現象。這些大系統不僅包含大量的部件和更多的影響因素,而且相互之間有著錯綜復雜的相互作用,這就很難達到分析方法所要求的隔離性並對其進行有效的分析。如果不整合,他們只會看到樹而看不到森林。總之,隨著科學的進壹步發展,單純的分析已不再合適,必須同時采用綜合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