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守的出版業:扼殺創新
西方學術界有壹句廣為流傳的諺語,那就是“不發表,必死無疑。”任何學術成果要想為人所知和流傳,都必須發表。如果不發表,就算妳腦子裏有相對論,也會被妳自己消化,變成垃圾,就像妳肚子裏的食物壹樣。因此,西方國家的學者非常重視發表自己的研究成果。有些學者即使研究不成熟也會拋出自己的觀點讓大家評論批評。比如著名物理學家斯蒂芬·霍金,30多年前就提出了著名的黑洞理論,現在他自己卻否定了該理論。愛因斯坦的廣義相對論剛發表的時候,它的數學推斷是完全錯誤的。西方學術期刊比較開放前衛,什麽都敢發表。比如“恐龍死於放屁”、“雷電與睪丸有關”都出現在出版物上。所以在壹些西方學術期刊上,很多論文都是毫無價值甚至完全錯誤的研究,即使是像美國《物理評論》這樣的著名期刊也不例外。正是西方人的這種出版理念,導致他們的創新成果層出不窮。
科學研究總是壹個試錯的過程,學術期刊是這個過程的忠實記錄。如果不允許出版物犯錯誤,那麽就不可能有創新。因為:
(1)任何重大的科學創新,最初都不是出現在壹個完美的體系中。起初,她有這樣或那樣的缺點,甚至壹半是對的,壹半是錯的。如果編輯對論文持批評態度,那麽許多重大的創新研究將永遠不會問世。
(2)很多有重大突破的研究,都有壹個或幾個常人難以理解的“坎”或跳,無法用壹般的思維和邏輯來解釋,甚至與現有理論有嚴重矛盾。比如光電效應中的量子概念,狹義相對論中光速不變的假設等等都與人們通常的思維不符,沒有直接的證據。這樣的創新研究,包括編輯在內的大多數人很難壹下子理解。據說相對論出來的時候,世界上只有七個人懂。如果編輯們把所有看不懂的論文都槍斃了,相對論將永無出頭之日。
在西方國家,有“寧可錯發壹千篇論文,也不要扼殺壹項創新研究”的環境,而在中國,恰恰相反,編輯“寧可錯發壹千篇論文,也不要扼殺壹項創新成果”。不僅如此,我們的刊物還展現了十足的霸氣:
——財迷:要出版,拿錢;要出版,買個書號。
——只準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作者投稿超過壹稿的,予以批評取締;但是很多刊物從來不跟作者打招呼,私自轉載作者的文章。
-霸道:很多刊物要求作者向其刊物投稿後壹個月、三個月甚至半年內不得向其他刊物投稿,而在此期間,刊物不給作者任何消息,往往會耽誤作者再次投稿的時間。
在中國,出版業是壹個特殊的行業,而且是壟斷行業。個人出版難度很大,成本很高。比如出版壹本20萬字的書,內地需要2-3萬元,而香港只需要幾千元。因此,在大多數情況下,研究人員不得不依靠出版物和出版社來發表他們的成果。保守、霸氣、低級的出版界,根本意識不到自己的責任。他們寧可不出成績,也求不犯錯誤。我們很多創新的種子和成果被不負責任的編輯扔進了廢紙簍,還沒出生就被扼殺了。所以中國缺乏原創成果,最大的罪魁禍首是出版業。
糟糕的人才體系:讓創新難以發芽
人才是創新的關鍵。在學術研究中,壹個創新的人勝過壹所大學或壹個研究機構。丹麥誕生了壹個玻爾,哥本哈根大學理論物理研究所成立,成為當時世界上原子物理的研究中心,誕生了壹個哥本哈根學派。但是,人各有優缺點。簡而言之,我的意思是我的專業不對,我的興趣不在這裏,我不能勝任這份工作。壹個人如果用他的缺點,避開他的優點,是不可能有成績的。
壹般情況下,大學生或研究生畢業後找工作時,對用人單位的了解只是間接的、表面的,大多數人對用人單位的研究方向和學術環境都不是很清楚。當我向用人單位報到,向用人單位提交檔案或工作壹段時間後,發現單位不適合我跳槽,但我又跳不出來,比鯉魚跳龍門還難。有的單位壓檔,有的單位要交壹筆錢才能走。結果很多人只好將就,在自己不想呆的單位幹壹輩子。
同時,壹些研究單位想進的人進不去,不想進的上級或領導幹脆“栽”在單位。這就是我們現在的“用人不管人,管人不用人”的制度。
因為人才流動不暢,學農業的去歷史,學政治的分配到物理科研機構...大量人才白白浪費。讓壹個對天文學毫無興趣的生物學博士去研究恒星物理,無異於讓壹個文盲去當秘書。
從絕對數量上看,大學生、碩士生、博士生、研究員、教授很多,可以和世界上任何壹個國家相抗衡。但是,我們的人才很少能真正從事自己感興趣的事情,很多人都是得過且過。他們不能產生結果,也不能創新。在壹些西方國家,由於人才流動的順暢和頻繁,大多數人最終都能找到自己感興趣的工作或合適的崗位。所以從充分發揮作用的角度來說,中國的人才極其有限,可能還不如人口只有幾千萬的法國。
所以可以說我們很多人才都被我們的人才體系謀殺了,是活死人。
幼稚的學術批評:破壞創新的社會環境
中國人壹直都很謙虛,罵自己,打自己都無所謂,但很多人就是不喜歡別人說三道四,批評自己。這是我們性格的弱點。而我們的學術批評恰恰找到了國人的弱點,在批評別人的時候總是毫不留情,甚至登高望遠,偏離了學術批評的主題。主要表現為:
1.批評人,很少批評學術觀點或理論。首先,從被批評者的社會背景來看,壹直是膚淺的。如果這個人沒有文憑,或者生活中有缺點,或者之前從未發表過像樣的論文,那麽可以斷言他的觀點或理論是不正確的;
2.看外國人的臉。如果外國人對被批評者的研究或理論不感興趣,或者國外根本沒有類似的研究,那麽這個研究或理論肯定是有問題的,或者是沒有前途的;
3.吹毛求疵。如果被批評的文章中有壹句話是錯的,或者某些觀點是在錯誤的時間引用的,那麽這篇論文壹定是沒有價值的;
4.動不動就打棍子。如果被批評者的文章有錯誤,那麽他壹定是在搞偽科學,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想騙取榮譽等等。
5.動員社會從學術上扼殺批評者。如果被批評的文章確實是錯的,或者大多數人不認同它的研究,那麽就有人問:“這樣的文章怎麽能出來?”連編輯或者刊物(出版社)都要問責,搞得大家人心惶惶。
學術批評也是學術研究的壹部分,對學術的發展和繁榮起著非常重要的推動作用。通過健康積極的學術批評,錯誤的學術觀點或理論會充分暴露其錯誤,正確的學術觀點或理論會在批評中迸發出火花,露出本來面目,被大眾接受。
創新是壹個艱難的過程,不可能壹下子成功。所以學術批評要從善意出發,保持壹定的寬容。學術批評除了揭露錯誤,還應該保護創新者的主動性,為作者的進壹步研究提供指導和建議。但是,目前我們的學術批評,要麽是善良而停滯的,要麽是像街頭潑婦壹樣,不離不棄。所以中國缺乏科學創新,學術批評也難辭其咎。因為正是批評家的幹擾破壞了創新的適當環境。
有組織的科學研究:拒絕理論創新
科學創新的關鍵是科研人員可以不受任何約束,帶著自己的興趣進行學術研究。但是,我國幾乎所有的研究都是有組織的。首先,科研人員要按照上級部門列出的科研項目申請,放進籠子裏,否則拿不到科研經費。其次,科研經費用完後,要給上級交賬,有什麽成果,比如開發了什麽產品,申請了什麽專利,發表了多少論文。至於這些產品有沒有人要,專利有沒有人買,論文有沒有價值,沒有人會問。這樣,研究者的思維和活動就被規定的項目和對立竿見影效果的追求牢牢困住了。
美國的壹位生物學家寫了壹本暢銷書,名為《自然的秘密》。在書中,他寫道:“只有組織化的技術,沒有組織化的科學。”縱觀解放以來中國取得的成就,都是技術上的成就。從我們講的“兩彈壹星”,到最近的載人航天,都是科技成果。差點讓我們科學家獲得諾貝爾獎的“牛胰島素的人工合成”,其實是壹個技術突破,而不是重要的理論發現(因為牛胰島素的結構和化學成分已經很清楚了)。
因為研究的組織性,連純理論的東西都成了技術問題,最典型的就是層子模型理論的研究。文革期間,我們的分層次研究受到領導的高度重視,組織了壹大批有才華的物理學家甚至大學生參加。在“物質無限可分”的思想指導下,大家都在尋找技術上的突破,結果沒有突破,別人的“誇克”占了先機。
做壹些像“863項目”這樣跟蹤國際前沿的研究是可以的,但如果所有的研究都需要規劃,那無異於束縛手腳。因為做項目計劃書的時候,首先要有眉目,也就是說有人在做那個研究,沒有陰影的東西是無法上市的。這種方式列出的項目,大部分都是技術研究,即使能有所突破,也可能是嫁給別人。80年代末的超導研究就是如此。我們的科學家在世界上率先大幅度提高了陶瓷超導的溫度,但是最先發現陶瓷超導的人最後獲得了諾貝爾獎。
迄今為止,中國大陸還沒有人獲得諾貝爾獎。壹個很重要的原因是,我們的很多重大突破都是技術突破,任何技術突破都只是曇花壹現,最終會被更先進的技術取代。然而,純理論的突破並非如此。理論上的壹切都有壹個被逐漸證明和接受的上升階段,其生命周期比技術發明要長得多。
解放前,在非常困難的條件下,我們的科學家能夠做出重要的科學發現。例如,在20世紀40年代,王提出了壹個K俘獲的實驗方案來驗證中微子的假設。根據這個方案,美國物理學家艾倫首次證明了中微子的存在。原因是他們有壹個自由的研究環境。
所以,目前我們缺乏科學創新,與科研的組織有直接關系。
虛假的學術權威:壓制創新
壹個國家、壹個地區、壹個專業的學術人才、學術水平、學術環境構成了其學術生態系統。在這個生態系統中,學術權威起著決定性的作用。
首先,學術權威的成就代表了地區、國家或專業的學術水平,是地區、國家或專業的名片。人們對學術權威的看法很大程度上影響了他們對某個專業或國家的看法。說到德國哲學,我們會想到黑格爾。說到日本物理,我們會想到湯川秀樹。說到臺灣省的科學,我會想到李遠哲...
其次,學術權威的思想、研究方法、創新精神都會影響這個國家、地區或專業的學者。如果學術權威僵化保守,那麽國家、地區或專業壹般也會僵化保守。
第三,學術權威在培養和發現人才或科學成果方面起著重要作用。任何創新人才都需要權威的支持,任何重要的發現都必須得到權威的認可和推薦,才能更快的被大家接受。愛因斯坦是壹個天才,如果他沒有得到普朗克、愛丁頓和其他科學家的推薦和支持,他到死也會像魏格納壹樣。沒有華的發現和支持,陳景潤不可能把哥德巴赫猜想的證明推上壹個新的臺階。
而現在壹些所謂的學術權威,真才實學的很少,喜歡占著山頭拉派系(這個派系不是學術派系,是政治和宗法派系),在研究和評價上幾乎無原則地支持自己的弟子和夥伴,同時打壓別人,尤其是學術觀點不同的人。結果大家各行其是,學術觀點無法交流,科研中的千裏馬無法被發現。
壹位哲人曾經說過:如果壹只兔子帶領壹群獅子,所有的獅子都會變成兔子;如果壹只獅子帶走壹群兔子,兔子也會變成獅子。我們的學術權威大多是兔子,所以科研隊伍裏全是兔子。
如果我們的某個專業或學科在國際上沒有地位,處於三四流水平,那麽這個學科的權威或帶頭人就是不稱職的。如果他無能,還自以為是,指揮我們的研究,對別人的研究說三道四,那麽他就是壹個阻礙國家創新的徹頭徹尾的罪人。
富人缺席:缺乏民間科學創新基金
西方發達國家的科研人員之所以能夠無憂無慮地進行自由研究,很重要的壹個原因就是他們可以很容易地獲得壹些基金的資助,而且很多都是民間建立的。比如在美國,各種研究基金,幾乎應有盡有,比如動物語言研究基金,同性戀研究基金等等。這些基金都是由富有的私人建立的。更有甚者,許多企業建立研究所,為科學家自由從事各種研究提供有利條件。
在中國,除了國家隊——國家資助的大學和大型研究機構,企業建立的研究機構很少,民間資助的研究就更少了。有壹年,在武漢某大學召開國際激光學術研究會議。國內參會的學者幾乎全部來自高校和科研機構,而國外參會者90%來自各大公司。壹些外國學者代表企業參加了會議,盡管他們在大學任教。
中國人現在富裕了。他們花很多錢踢足球,邀請國際和國內明星來提高他們的地位,等等。即使是世界上昂貴的文物拍賣也不難看到中國人的身影。這些有錢人真讓我們驕傲。但是,先富起來的人很少把錢投入科研,尤其是暫時沒有經濟效益的純學術研究。
所以中國的科學創新不足也和先富起來的人沒有盡到應盡的義務有關。
熱門學術期刊:阻礙創新
從事學術研究,查閱各種資料是必不可少的,特別是要及時了解和掌握同行或他人的類似研究。比如妳提出了壹個可以解釋地球磁場形成的新觀點。如果想進壹步證明自己的觀點,首先要查閱資料,看看別人有沒有類似的研究。要了解地球磁場的研究,最好找壹本關於地球磁場研究的出版物。而在我國,還沒有專門研究地球磁場的刊物,研究地球磁場的論文廣泛發表在《地球物理學》、《地質學》和各種綜合性刊物上。這需要很多時間,有時妳甚至不可能理解每個人對地球磁場的研究。不了解別人的研究,貿然開始自己的研究,難免會走彎路;有時我甚至設法解決了壹個我多年來壹直試圖解決的問題,我想發表我的結果,但我被告知別人已經解決了這個問題。
在西方國家,學術期刊分工明確,專業性很強。例如,在天文學中,有研究行星、恒星、月球的雜誌和專門研究無線電的雜誌。在經濟學中,有研究經濟進化的期刊,有研究生物經濟的期刊,有研究古典經濟學的雜誌。在中國,壹本“天文雜誌”涵蓋了天空中的所有事物。“經濟研究”包括無所不包的經濟現象。
不過《天文學雜誌》和《經濟研究》都是大眾雜誌,不是綜合類的。如果妳寫壹篇“自然界的經濟現象”的研究文章,或者壹篇“社會運動的天文因素”的文章,這些大眾化的雜誌是絕對不會出版的,因為中國期刊聘請的編輯都是知識淵博的編輯,經濟學編輯部絕對不會有懂物理或生物的專家,天文學編輯部也絕對不會有社會專家。所以我們國家很難發表真正的交叉論文。但很多重大創新都是學科的融合,是知識的融合和碰撞。因此,我國的學術期刊不夠專業,不夠全面,這也是制約學術創新的重要因素。
好像不太對。
百度創新吧也有壹些這方面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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