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若木雞典出《莊子·達生》。說周宣王特別愛看鬥雞,他請齊國馴雞高手訓練出壹只常勝不敗的鬥雞。這只雞站在那裏,心神安定,不驕不躁,看上去就像木雞壹樣,別的雞見到它這副樣子,全都嚇跑了,不敢與它鬥。呆若木雞的意思已演變成了人因恐懼或驚訝而發楞的樣子。
月懷壹雞典出《孟子》。有壹個人每天偷鄰居家的壹只雞,有人勸他說:“這不是正派人的行為!”他便說:“我知道這不好,這樣吧,請允許我少偷壹點,原來每天偷壹只,以後改為每月偷壹只,到了明年,我就徹底洗手不幹了。”喻指那些明知道自己錯了,卻故意拖延時間,不肯及時改正的人。
牝雞司晨典出《尚書·牧誓》。牝雞,母雞也。打鳴本是公雞的“專利”,母雞在早晨打鳴被認為不吉利,舊時認為這預示著家庭的敗落。封建時代用以比喻婦女篡權亂政。
雞口牛後也作“雞屍牛從”、“寧為雞口,無為牛後”。典出《戰國策·韓策》。寧願做小而潔的雞嘴,不願做大而臭的牛肛門。比喻寧在局面小的地方自主,不願在局面大的地方聽人支配。
雄雞斷尾典出《左傳·昭公二十二年》。本指雄雞因怕做祭祀的犧牲而自殘其身,後比喻人怕被殺而自盡。
雞鳴狗盜典出《史記·孟嘗君列傳》。孟嘗君出使秦被昭王扣留,孟壹食客裝狗鉆入秦營偷出狐白裘獻給昭王妾以說情放孟;孟逃至函谷關時昭王又令追捕,另壹食客裝雞叫引眾雞齊鳴騙開城門,孟得以逃回齊。今雞鳴狗盜多指微不足道的本領,也指偷偷摸摸的行為。
雞犬升天又作“壹人得道,雞犬升天”、“雞犬皆仙”。典出《神仙傳·劉安》。書中說淮南王劉安修煉得道,臨升天之時,“余藥器置中庭,雞犬舐啄之”,也都升天成仙了。後世遂以雞犬升天比喻壹人得到好處,親朋好友也連帶沾光。
牛鼎烹雞典出《後漢書·邊讓傳》。用煮牛的大鍋烹雞。比喻大材小用。
味如雞肋典出《三國誌·魏誌·武帝紀》裴松之註引《九州春秋》。雞的肋骨沒有肉,比喻某些事情不做可惜,做起來沒有多大好處。
聞雞起舞典出《晉書·祖逖傳》。說祖逖和劉琨少年而有壯懷,半夜聽見雞叫,便起身操演武藝,以備報效國家。後世即以此比喻有誌之士及時奮發。
鶴立雞群又作“獨鶴雞群”。典出晉戴逵《竹林七賢論》。說嵇紹“昂昂然若野鶴之在雞群”。比喻壹個人的儀表或才能在周圍壹群人裏顯得很突出。
家雞野雉典出晉何法盛《晉中興書》。原意是晉庚翼把自己的書法喻為家雞,把王羲之的書法喻為野雞,以示賤近與貴遠,亦比喻風格迥異的書法繪畫等。
雞骨支床典出南朝宋劉義慶《世說新語·德行》。原意是因親喪悲痛過度而消瘦疲憊在床席之上,後用來比喻在父母喪中能盡孝道,也形容十分消瘦。
山雞舞鏡典出南朝宋劉敬叔《異苑》。山雞對鏡起舞,比喻自我欣賞。
陶犬瓦雞典出南朝梁蕭繹《金縷子》。說陶土做的狗不能守夜,泥土塑的雞不能司晨。比喻徒具形式而無實用的東西。
古代神話中還有雞是重明鳥變形的說法。據說堯帝時,遠方的友邦上貢壹種能辟邪的重明鳥,大家都歡迎重明鳥的到來,可是貢使不是年年都來,人們就刻壹個木頭的重明鳥,或用銅鑄重明鳥放在門戶,或者在門窗上畫重明鳥,嚇退妖魔鬼怪,使之不敢再來。因重明鳥模樣類似雞,以後就逐步改為畫雞或剪窗花貼在門窗上,也即成為後世剪紙藝術的源頭。我國古代特別重視雞,稱它為“五德之禽”。《韓詩外傳》說,它頭上有冠,是文德;足後有距能鬥,是武德;敵在前敢拼,是勇德;有食物招呼同類,是仁德;守夜不失時,天時報曉,是信德。所以人們不但在過年時剪雞,而且也把新年首日定為雞日。
古時春節在門窗上畫雞。漢人東方朔的《占書》上說:“歲正月壹日占雞,二日占狗,三日占豬,四日占羊,五日占牛,六日占馬,七日占人。”六畜日排完了,才輪到初七是人日。為什麽有這麽個排法呢?古時有本叫做《農家雜事》的通俗書上有三種說法:壹種說法是按人類馴六畜的次序排,雞最先馴養成家禽,狗次之,其他依此類推。另壹種說法是按牲畜的大小排,小的排在前面,所以雞排在第壹,其他依次排後。還有壹種說法是按六畜和人的遠近排列,雞、狗養在屋裏,接近人,豬羊次之,牛馬另有欄廄,離居室最遠,所以排在後面。看來後壹說似乎有些道理。為什麽人反而排在六畜之後呢?這問題古書上沒有提及,古人雖不曾發現進化論的道理,但作為能創造工具、有思想的高等動物的人類要比低壹等的動物出現的較晚,是合乎生物進化的原理的。春節人們畫雞可能因為初壹是雞日。
晉朝人著的《玄中記》裏講到前面說的度朔山上的這只天雞,說是當太陽剛剛升起,第壹道陽光照到這株大樹上時,天雞就啼鳴了。它壹啼,天下的雞就跟著叫起來了。所以春節所剪的雞,其家就象征著天雞。
雞的神聖意義在中國創日神話中,雞有幸充當創日第壹日所造之物。“《太平禦覽》卷三十引《談藪》註雲:壹說,天地初開,以壹日作雞,七日做人。”為何雞會成為創日神話第壹日所造之物呢?這必與雞的神聖意義有關。葉舒憲先生在其《原型數字“七”之謎》中有過壹段描寫雞的話,給了我們很好的答案。“人日創日神話中第壹日所造之雞,表面看是壹種動物,在神話思維中卻是某壹特定的空間方位——東方的象征。神話學家們認為,創日神話表達的從混沌到有序,從黑暗到光明的主題,是以初民日常經驗中的東方日出,白晝取代黑夜的自然現象為藍本。
春秋時代左丘明所著《國語?晉語四》記:“黃帝之子二十五宗,其得姓者十四人,為十二姓:姬、酉、祁……”十二姓反映了遠古黃帝部落的十二個胞族。十二姓之中,惟獨雞是十二地支的成員。
古代計時器尚未發明,早晨的雞鳴壹聲,向人們報告新壹天氣開始,它不僅是莊戶人家的時鐘,也是公***生活的時鐘。戰國時代,著名的函谷關,開關時間就以雞鳴為準。落魄而逃的孟嘗君,面對大門緊閉的關口,擔心後面追兵到,食客中有會口技者,學雞鳴,壹啼而群雞盡鳴,騙開關門。這個故事被司馬遷寫入《史記》,傳為熟典。
養雞多者,也能發財致富,這類現實生活中的場景也反映到神話傳說中。《列仙傳》卷上說:祝雞翁者,洛陽人也。居屍鄉北山下,養雞百余年。雞有千余頭,皆立名字。墓棲樹上,晝放散之。欲引呼名,即依呼而至。賣雞及子,得千余萬。輒置錢去。養雞可以得千余萬錢,是養雞業經濟利益豐厚的壹種反映吧。雞對人們的生活有重要影響,所以能夠在十二生肖中占據壹席特殊的位置。它是唯壹的禽類,而且與六畜中的排位相仿,穩穩地坐在了犬和豕之前。生肖出現於何時,至今不明。很可能在傳說中的黃帝時代,就已經出現了其萌芽。《國語·晉語》記載:黃帝二十五子,其得姓者十四人,為十二姓:姬、酉、祁、己、滕、任、荀、僖、女吉、儇、衣是也。其中的酉恰好與後來十二生肖中的雞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