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16年花了5億開發CPU,卻沒有賺到1分錢。他只從國外拿到了2000多萬元的技術購買定金。
他是宏指令計算機(MISC)技術的發明人,擁有19項CPU專利,8項芯片設計,6項國家工程開發項目,但他沒有上過大學。
他多次站在被告席上,甚至站在國際法庭上。
他是個天才?傻子?瘋狂?還是騙子?每個認識他的人眼裏都會有壹個完全不同的他。
他是誰?“多思明年肯定能實現收入。”52歲的劉大力躲在學院路石油大院家屬區的壹個角落裏說。
20年前,劉大力在大興縣龐各莊成立了壹個小規模的經營實體——大興盛世多思軟件開發部。壹種說法是,這是中國歷史上第壹家民營IT企業。
後來在四季青鄉成立的四通,幾經興衰。段永基也在中關村當了很多年的“村長”,後來的王文京等人也早已成為有名的億萬富翁。
從1985開始,劉大力的企業就沒賺過錢,也沒死過。他得到了壹群偏執的投資者、專家和領導人的支持,他們對中國充滿信心,要做他自己的“CPU”。“對於高科技來說,成功是偶然的,失敗是必然的。”劉吸了壹口煙,把煙嘴放在桌子上。
這幾年,從必然的失敗中走出來的偶然的成功,在模糊和曖昧中逐漸清晰。
2001,1,Dose公司的“可重構邏輯電路物理模型”通過國家測試。2002年9月,DOSI MISC 9800 CPU樣品通過測試。2003年4月非典期間,科技部徐冠華部長批準了多思CPU“非主流典型項目”的啟動。2003年6月,自主研發的開串系列安全芯片(01,02,03)投入小批量生產,主要用於高速路由器、網關等高速數據加解密設備。
“妳知道中國對芯片的需求有多大嗎?”劉大力睜大眼睛問記者,“10萬塊,這是什麽效益,國內卻沒有安全芯片。”兩年前,專家測試他的“可重構邏輯芯片”時,安全性能達到了“白裸芯片”的水平。他說華為和中興正在審查研究他的東西,準備和多思合作。華為有人甚至對他說:劉大力,妳可能真的發財了。
如果劉大力將來真的有可能“發家致富”,那“發家史”必須從1983年的北京龐各莊說起。但劉大力當初註冊的目的並不是為了賺錢,而是為了搞高科技研發,因為老紅軍的兒子壹直考慮“時刻準備著,把槍握在手裏”。從這個意義上說,多思至少目前不是壹個企業,而是壹個圍繞CPU發展起來的超級民間工作室;劉大力不是企業家,而是壹個癡迷於CPU研究的熱心“藝術家”。
向龐各莊村民募捐
1983之前,在機電部自動化研究所工作的劉大力應該算是名人了。這個只上過中學的年輕人,拼命搞科研,在電腦上寫程序經常壹個星期不睡覺。
1979、26歲的劉大力組織壹批人搞“791工程”火炮彈道自動控制系統,獲得研究所、部、部隊科技獎勵。“不過,都是二等獎。”劉大力說,“而且項目負責人的聘書是項目結束後才發給我的。”20世紀80年代初,文憑受到高度重視。
“791項目”為自動化所贏得了2700元的獎金,這在當時看來是天文數字。劉大力拿到了80元的份額,在北京最豪華的莫斯科餐廳招待了朋友幾次。當時壹份牛奶湯的價格是15美分。
但劉大力很快就變得沮喪起來,因為沒有新的研究項目給他。劉想自己動手搞科研。當時人們下海搞科研壹般有兩種方式:壹是曲線救國,先做貿易,賺錢後再搞科研;二是集資搞科研項目,項目出來後再賺錢。“可是,賺了錢怎麽可能從事科研呢?”劉選擇了後者。
劉大力在北京大興縣龐各莊註冊了自己的公司。“因為在農村比在城市更容易起步。”劉大力說。
我們怎樣才能籌集到啟動資金?在向朋友求助的同時,劉大力決定向龐各莊的村民募捐。上世紀80年代改革開放初期,政策是允許農民集資興辦經營實體。但是,在壹個很少有人見過電腦的時代,如何向村民解釋什麽是軟件,什麽是軟件開發?
現在是農忙季節,村民們在地裏忙著。劉大力準備了兩把鐮刀:壹把在腰前,壹把在腰後,幫村民收割莊稼。從早到晚,他們的手上都是水泡。村裏的幹部和村民壹看就說,是啊,這個城裏來的老紅軍後代,真能吃苦,不忘根。他們以後肯定不會錯。同意集資辦企業實體,實際集資654.38+0.5萬元。
那時候設計電腦軟件的人不多。壹年多後,劉還清了龐各莊的集資款,並通過當時的各種關系向龐各莊引進了壹套先進的人造鉆石制造設備,開辦了龐各莊鉆石廠,利潤不錯。
人生會這樣度過嗎?劉大力陷入了新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