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商的形成有其深刻的歷史根源和深刻的時代背景,儒商孕育其中。
南宋遷都臨安(今杭州)後,政治經濟中心下移,促進了其周邊地區相應的經濟發展,中原文化傳入江南。惠州地處江浙中心,東南經濟活躍帶,南北要塞,惠州特殊的地理環境和自身經濟發展的需要,促進了惠州地主經濟向商業經濟的轉變。南宋初期,就有回民從事賣茶賣墨賣紙賣木的記載。明代嘉靖以後,“回民風俗市十三,天下十七”,回民從商人增加到總人口的70%。從地理環境因素來看,徽商所劃入的歙縣、祁門縣、休寧縣、績溪縣、黟縣五縣,以及相鄰的江西省吳縣,都屬於貧瘠山區。自古山多田少,土地貧瘠,農業收入不足以養活自己,於是轉向手工業和商業來自保。《徽州府誌》載:“徽州解寶谷,山依原山麓,田瘠,產極薄...大部分都是壹歲入學,什麽都支持不了。小男人多練練技術,或者賣了吃別的縣,往往是十九。”江南同治,又名徽州,雖鹹,但山溝險要,土壤貧瘠,水流湍急,儲物甚少。不下雨容易幹涸,陣雨猛烈。因此,顧說:徽州人“沒有土地,只能擁有中等以下的家庭”。“徽州商人多,蓋自然。”缺乏發展農業的基本條件和日益增加的人口因素是迫使徽州人外出經商謀生的基本原因,而豐富的物產和便利的水路交通外部條件則是徽商發展的另壹個原因。在徽州,不僅是別無選擇外出經商的貧苦農民,就是壹些有資產的富裕家庭或士大夫,也發現了經商致富的快捷性,對投資經商產生了非常濃厚的興趣。林說:在徽州,“有資產的人多在外經商,在鄉下的人強過半。”歸有光還說:徽州壹帶“雖為士大夫之家,皆隨畜賈四處遊歷”。可見徽州人的商業是幾千年來人們風俗習慣的結果。
那麽,既然徽商的孕育和發展都歸功於徽州的“天時地利人和”,為什麽它能在全國幾十個商幫中異軍突起,而後又驟然衰落?商業背後既有外部原因,也有深刻的政治文化背景。首先,徽商之所以能在東南地區迅速崛起,壹個至關重要的原因就是其深厚的以儒家思想為基礎的文化底蘊。
徽州是理學大師朱的故鄉,具有獨特的儒學風格,代代相傳。朱雖生於福建,為官於福建,但其著述多稱自己為“察院九世之孫”,又稱“新”者,即念念不忘自己的過去。朱兩次回鄉講學,傳授弟子,培養了壹大批徽派弟子。朱之學承上啟下,代代相傳,形成了新安理學,成為宋明理學的壹個重要分支。朱子死後,封他為護國公,邵丁年間改稱徽護國公。趙贈婺源朱故居為“文公闕裏”。明朝嘉靖年間,婺源朱之孫朱澍被任命為翰林院五經博士,“世影不可錄”。清代康熙、乾隆先後題寫《學達天道》、《道麥薪傳》等碑帖掛在歙縣紫陽書院。歷代統治者的褒揚與推崇,為回民善儒奠定了堅實的文化基礎。自元代起,朱子的書就被列為科舉必讀之書,世界各地的讀書人都要沒日沒夜地讀。徽州人讀齋藤優子的書,對桑有了更深的感受。“以鄒魯之風待己,以齋藤優子之風傳孫。”因此,朱的理學思想對徽州的政治、經濟、學術和文化產生了深遠的影響。徽州人,無論是官員、商人還是農民,都始終遵循朱子的家庭禮儀作為自己的行為準則。數百年來,徽州文風鼎盛,文化繁榮,名人輩出,民風淳樸。在這樣的本土文化氛圍下,徽商擅長儒學也就不足為奇了。
擅長儒學的徽商良好的文化氛圍在商業活動中發揮著重要作用。早期的徽商主要經營“文房四寶”和茶葉、木材等,可以說與文化有著不解之緣。這是其他商業集團無法比擬的。余英時先生在《近代中國的宗教倫理與商人精神》壹文中指出,“不僅明清以來棄儒的大趨勢使大量學者停滯在商人階層,更重要的是,商業本身必然要求壹定的知識水平。企業經營規模越大,對知識水平的要求就越高。”
明代徽商黃崇德是壹個通經的商人。起初他對創業很感興趣,後來有了資金就在啟東下海經商。他壹年賺了好幾倍的利潤,成了大家。閔是人,孤獨而貧窮,九歲時輟學。長大後渴望自學,精通文史。有朝壹日讀史記?蔡澤川欽佩蔡澤赤手空拳攫取財富的事跡,決定效仿他的做法,只身前往揚州,為壹名鹽商管理賬目。這幾年,他摸清了鹽業的市場,於是自己籌資,獨立經營,終於成為家底百萬的大鹽商。由此,不難看出徽商的過人之處:他們善於從古人的智慧中汲取營養,把文化知識作為制勝的法寶。
其次,為了獲得與經濟地位相稱的社會地位,徽商需要用儒家約束來規範自己的商業行為。
徽商植根於厚重的新安文化土壤,作為壹個整體文化素質較高的商幫,他們在經營活動中大多自覺地運用儒家思想來規範自己的經營活動,先儒後商,或儒或商。在商業上,他們講究義利之道,見義而行,以義取利,講究誠信和商業道德,不欺不奸。它們是真的。他們善於把握商機,權衡大道,在商業競爭中高人壹等。致富後,他註重文化建設,捐資興學,刻書藏書,修訂地方誌,邀請講學,培養子弟讀書做官,謀求政治地位的提高。同時,他也促進了地方主義的繁榮,培養了國家大批優秀人才。明清以來,徽商以自己的開拓進取精神創造了輝煌的業績——商業繁榮和文化成就,同時形成了儒商精神,樹立了壹代儒商的形象。
徽商崛起的標誌之壹,就是幾百年來壹直主導著鹽業。究其原因,是官商融合的政治因素,這是徽商興盛的另壹個原因。徽州鹽商要獲得高額利潤,必須依靠鹽官、朝廷官員甚至皇帝。這種官商之間互惠默契的情感投入,讓徽商獲得了高額回報。徽商善於與政府交好,“善於諂媚權貴”。很多徽商就是靠這個成為丹頂星商人的。徽州商人胡雪巖就是證明。
徽商崛起的第三個因素是利用宗族勢力和地域關系形成集團,使其在激烈的商戰競爭中發揮強大的凝聚力和集團優勢。自晉代以來,歷代遷徙到徽州的民族有78個。遷居徽州的士紳失去了原有的特權,卻找到了加強凝聚力的東西,那就是他們的宗族精神。徽商的宗族觀念很強。他們外出經商,總是靠血緣和地緣生活在壹起,往往是和父親、兄弟兄弟、叔侄。徽州人外出經商,定居城鎮後,宗族中的人馬上就跟著走,然後鄉黨也跟著走。這種由血緣和血緣關系聯系在壹起的宗族集團,結合“惠駱駝”參與市場競爭的不屈不撓的精神,在聚集財力、物力、人力和統壹行動方面具有強大的優勢。
從這個角度來說,文化性、地域性、宗族性是徽商的本質特征。這和區域特色明顯的區域經濟很像。
徽商的衰落帶有戲劇性的色彩。乾隆末年,儀征鹽船起火,130鹽船被毀,死亡1400余人。這成為徽商由巔峰走向低谷的標誌:以鹽業起家、主營鹽業的徽商走向衰落。但是清朝末年的幾件大事直接促成了徽商的敗亡。道光年間,鑒於鹽價極高,淮北鹽政制度發生了變化。清政府廢除了過去鹽商賣鹽的特許經營權,運銷分離。徽商從此失去了銷售食鹽的世襲專利權,於是淮北地區大批鹽商破產。太平天國運動波及長江中下遊地區,這些地區是徽商經營的主要地區,極大地影響了徽商的經營。鴉片戰爭後,西方列強打開國門,外商的進入導致民族資本主義集團的出現。以宗法制度為紐帶的徽商受到沖擊和瓦解,也促使徽商從巔峰走向衰落。
二是徽商善儒的具體表現和儒商精神對區域經濟發展的借鑒作用
徽商的經營有三個方面:壹是商人重誠信的商業道德。徽商重諾守信,以誠待人,以信收物。無論強調“誠”還是“信”,都是尊重儒家倫理道德的表現。“誠”是儒家倡導的“誠”、“誠”、“誠”等倫理道德觀念在商務活動中的具體應用。朱說:“誠實包括兩層意思:真實和真誠。”“誠實就是真實”,“誠實就是不欺騙底層”,“欺騙就是不誠實,信仰就是個人所為。”所謂“信”,仁、禮、智、信,其中有仁、義、禮、智,就是信。其實就是把儒家的“信”、“信”、“信”、“守信”、“守信”等倫理道德規範融入到商業實踐中。誠信用在商業上,就是要求經營者貨真價實,誠實守信,不假冒偽劣,不欺詐,不造假生。這是徽商在商業活動中服從的基本原則,集中而突出地反映了徽商“善儒”的本質。
求收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