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高級的哲人獨處著,這並不是因為他想孤獨,而是因為在他的周圍找不到他的同類。
人物生平: 丁元英,柏林大學經濟學碩士,先後就職柏林國際金融投資公司和柏林世界經濟周刊經濟發展戰略研究員,攜德國私募基金在中國股市拼殺,壹路血賺,後主動終止基金合作,獲利資金被凍結三年,五年不能進入股市,在古城隱居期間結識芮小丹與發燒友壹行人,籌劃了王廟村扶貧。
說鬼話,辦鬼事,倒行逆施,對傳統文化有成見,專行離經叛道之事,自稱混混,這就是丁元英。
在歐陽雪的飯局上,丁元英謅的“本是後山人,偶做前堂客,醉舞經閣半卷書,坐井說天闊。大誌戲功名,海鬥量福禍,論到囊中羞澀時,怒指乾坤錯”,恣意隨性可見壹斑。
為給心愛的人寫壹個神話,丁元英在小屋裏苦思,定下以王廟村為生產基地,北京註冊公司運作市場,用柏林、倫敦、巴黎三個城市當托兒,讓斯雷克公司當打手,讓媒體法院起哄,讓伯爵電子公司落井投石,從樂聖公司的碗裏化緣的劇本。
此後兩年,格律詩橫空出世,用利益驅動讓農民接受市場經濟的生存觀念,忍人所不忍,能人所不能,申請音箱和機櫃的專利不給別人仿造的機會,擠出格律詩的生存空間,連後來鬧得沸沸揚揚的官司,樂聖與格律詩的合作也皆如所料。
殺富濟貧是否是得救之道,這場關於得救之道的討論就是他送給愛人的禮物。
不習慣家長裏短,與家人說話妳累我也累,於是選擇獨自壹人在外生活。父親突發腦溢血,右半邊身子失去知覺,丁元英起初盡全力請求醫院施救,但在醫生推定父親救活會變成植物人後,丁元英轉而考慮怎麽才能讓父親不受病痛折磨,能夠有尊嚴的辭世。
於是,六神無主又悲傷疲憊的家人痛罵他幾年不回壹趟家,壹進門就打聽怎麽能讓父親死。母親說養兒防老,大哥和妹妹說砸鍋賣鐵也要保住父親的壹口氣,不能讓別人說子女不孝順,不能讓人家背後戳脊梁骨。
最終,這場爭吵以父親的驟然離世而劃上句點,雖然壹切都看似平靜下來,但是親情已然被阻隔。於家人而言,丁元英不說“人話”,是壹個沒人能受得了的人。
最初,丁元英在肖亞文的安排下來到古城,只是想在離北京遠點的地方租個房子,喝茶,讀書,聽音響,這樣的生活於他是清凈,是解脫,直到遇見了芮小丹。
丁先生和芮小姐是他們對彼此最原始的稱呼,他喜歡安靜,喜歡壹個人待著,怕女人怕到骨子裏,卻對她另眼相看。她聰明剔透,知他懂他,壹心疼他,終於在生死之際換得他的動容。
她為了他戒煙扔掉自己的煙灰缸,又在家裏放壹個專門給他的煙灰缸,親昵的給他擦洗頭發,為他整理散落在地上的書籍,跳街舞給他看,囑咐他天冷多加衣服,帶他去吃各種好吃的,歡歡喜喜地喊他大狼狗,讓他變成了有人疼的孩子。
而他則慶幸那顆沒有響的臭彈,殫心竭慮地在王廟村為她寫壹個神話,為了“我想妳了”四個字飛去國外找她,與她壹起暢想著兩人以後在德國無憂無慮的日子。
然而要履行天職的警察沒有避險的權利,芮小丹在距離秦谷縣城開車20分鐘的土路上遇到了以黃福海為首的四名武裝暴徒,於是打電話同元英道別。
在惶惶不安的漫長祈禱和等待後,丁元英收到了愛人的死訊,悲痛難抑,傷心吐血,這36秒的通話成了他們最後的回憶。
“我的墳頭上開滿了細碎的勿忘我,在微雨的清晨,妳穿過蜿蜒的小路而來,手裏拿著壹枝花,在我墳前默默佇立著,我就永遠活在妳心裏了。”終是壹語成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