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冷靜地對自己的女兒說:“在由男性制定規則的世界裏……”
這是個男人占了既得利益不願意輕易放手的社會,東西方皆如此,男人的價值觀、男人的愛好、男人的利益,以及由此衍生的規則……
她對男人世界的失望是可以理解的,39歲喪偶的瑪麗·居裏在我個人認為可以理解的狀態下愛上了他丈夫的學生保羅·朗之萬。
我說的可以理解是,長期的幫助、相處、***同的事業、日久生情,更重要的是作為師母,目睹他們婚姻的糟糕,更有壹個男人的承諾,離婚。
當然,非要指責的原因無非是提前介入了,有了實質的同居關系。
本質上,無非她是個女人,又是個波蘭裔。因為在法國,沒有那個男人因為這個原因被指責,愛因斯坦沒有,連回到老婆身邊,公然同時擁有兩個情人的朗之萬也沒有。
這個問題在很多年之後,法國人如何對待他們的總統這個事情上,就可以看得更清楚,所謂浪漫的法蘭西,只能男人浪,也只能允許男人漫不經心。以後不要只講中國男人封建,選擇性偏見更不公平。
保羅·艾培爾的女兒說了壹句非常公平、壹針見血的話:“如果瑪麗·居裏是壹個男人,這壹切都不會發生!”遠勝於他的父親那些愚蠢的見解。
為什麽愛因斯坦終究是愛因斯坦,盡管他的私生活也壹團亂麻,但他沒有男性本位意識,是壹生摯友,而且壹生高度評價瑪麗.居裏。
他不但聲援瑪麗:“如果兩個人相愛,那誰也無權幹涉。”還曾公開表示,瑪麗.居裏的科學成就無與倫比,但相比於科學成就,她道德的光輝更是卓然偉大。
我認為這個認同也許來自日常生活,包括退出朗之萬夫婦的生活,隱忍和犧牲,更大程度上是因為,她可以輕而易舉地成為億萬富翁,卻毫不猶豫的放棄了。對榮譽雲淡風輕,對財富如棄敝履。作為兩獲諾貝爾獎(或者說唯壹既獲得諾貝爾化學獎又獲得諾貝爾物理獎)的科學家,放棄了專利,也關閉了實驗室。
壹戰來了…
1914年10月底,她學了X射線科學,研究了人體解剖學,還考了駕照,還掌握了汽車維修技能。然後,她組裝含發電機、病床,以及壹臺移動的X射線儀的移動手術車。上了前線,要知道,以前的戰場外科手術,動手術前,是不知道有多少彈片,也不知道在哪裏。
法國政府很多年以後才意識到她的X射線研究救助了可能高達數十萬的法國士兵,這才心有愧意的頒發了獎章。但那個時候,她已經去世了。
壹切榮譽與她無關,她本身也並不在意,但是她不在意,這個世界就可以慢待她嗎?
她無疑是個偉大的女性,足以讓自詡為世界主宰的男性汗顏。
壹切的不公平都將煙消雲散,但也會留下記錄。
饅頭說作者張瑋說:
“曾經有人對“居裏夫人”這個稱呼有些憤憤不平。
因為瑪麗·居裏有自己的名字,在丈夫過世後,她憑借自己的努力贏得了很多榮譽,卻壹直還被稱為“居裏夫人”。
其實我倒覺得,在中文的這個語境下,“夫人”更多的是壹種尊稱,而不是代表婚姻的從屬。”
在中文的語境裏?呵呵,瑪麗.居裏是世界的。
我認為,這樣的解釋是好意,但很勉強,也沒有意思。居裏夫人,這樣的稱呼就延續下去吧。繼續矗立在人類文明科學史中吧。
讓我們驚嘆壹個女性曾經的榮耀和偉大,也讓我們知道世界文明史的曲折和壹些不堪回首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