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結算速度為例。現在支付寶和微信壹兩個小時就能提現。這個功能看似簡單,但實際上需要投入大量資源才能實現,甚至需要提前投入自有資金。所以對於大公司來說,為經驗和速度買單是壹個很強的壁壘。
而且,上述第三方支付機構認為,雖然之前資金托管在銀行,但實際上資金仍在自己的系統內流通,可以利用這筆資金爭取更多與銀行的合作,擁有較強的話語權。但是如果全部聯網,這些優勢和能力就拉平了,小公司的門檻就降低了很多。
事實上,除了結算費率,擁有65億張銀聯卡的銀聯還有很多機會在新市場分壹杯羹。比如,壹旦清算市場開放,各方進入市場化軌道,卡的品牌權益就應該屬於銀聯自己。
以萬事達卡為例,其2015年業績報告顯示,凈收入96億美元,交易處理費43億美元,國內品牌管理費40億美元,跨境交易費32億美元,其他收入6543.8+09億美元,另有39億美元獎勵和扣除。
從其各項收入的占比來看,萬事達卡的交易處理費占總收入的32%,國內品牌管理費占30%,跨境交易費占24%,其他收入占65,438+05%。品牌“權益”帶來的收入已經基本和成交率持平。
雖然,在打破直連,推進準備金繳納統壹監管方面,網聯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但在制度建設、機構準入推進,尤其是定價機制建設方面,市場還在觀察是否有足夠的話語權和行動力。
在新的市場格局下,首先要面對的是各方的價格博弈。背景是目前我國線上線下支付市場費率“雙軌制”,線下市場收費標準由國家發改委制定。去年“96費改”後,線下信用卡的收費標準和分成機制已經非常明確。
然而,在線支付市場壹直沒有明確的規則。在“直連”階段,各支付機構單獨與銀行談判,平均費率約為千分之二至千分之五。大型機構往往能獲得更低的利率和更好的條件,因為它們已經存放了資金作為討價還價的籌碼。
但網聯的出現打破了第三方支付機構單獨談判的空間,並且隨著備付金比例的提高(目前在20%左右),大型支付機構在銀行原有的主導地位將被動搖。相對來說,小型支付機構受此影響較小。
雖然網絡公布了接入第三方支付機構的壹般步驟和安排,但接入後網上支付的收費並不明確。上述接近遊族網絡的人士表示,由於遊族網絡的定位是行政機構,而非商業機構,基本上是以保本微利為目的。
從這個口徑不難看出網聯的標準有所調整,但是要知道除了接入網聯的清算結算部分,還有第三方和銀行支付的交易費用。這個標準應該如何確定?誰來決定?它預定在什麽時候?還是未知數,充滿變數。
賬戶信息和交易數據壹直被銀行視為“核心資產”。第三方支付機構帶走的不僅是銀聯為清算、銀行或其他第三方支付的賬單,還有銀行看重的交易信息,即“數據”。
如果把信用卡賬單拿出來,除了少數競爭能力特別強的銀行,大部分銀行賬單上用支付寶完成的交易都只記錄在支付寶裏,沒有最後壹個商戶的名字。不僅不在賬單上,事實上銀行也是完全蒙在鼓裏。
支付寶和微信支付在自己的賬戶體系裏玩的是“轉賬”,所以只有自己能看到具體的交易信息,知道誰愛在哪裏買東西,消費能力有多大,喜好是什麽,所以才有了“人像”功能。
再往深了說,如果壹個持卡人持有三張卡,並且都綁定了同壹個支付寶或微信賬戶,就有了“賬戶功能”。知道這三張卡是同壹個人的,就可以根據三張卡上的交易來判斷這個人的現金流、消費習慣、信用度。
而這三張卡背後的農行是相互“隔離”的,看不到對方的具體信息。賬戶信息壹直是銀行的核心資產,沒有人願意在這件事上當雷鋒。即使是已經全部清卡的銀聯,其實也只是壹個渠道,不知道農行卡是壹個人的。
雖然線上連接可以部分解決賬戶數據透明的問題,但是如果用戶使用支付賬戶存儲的資金,而不是通過支付賬戶直接從銀行轉賬,銀行就無法掌握交易的具體信息。
顯然,這也是央行力推網絡建立的壹個重要意圖。
在業內人士看來,原有的“直連”模式繞過了央行的清算系統,使得銀行和央行無法掌握具體的交易信息和準確的資金流向,給央行的反洗錢、金融監管、貨幣政策調整、金融數據分析等金融工作帶來了極大的困難。
中斷“直連”,第三方支付機構的賬戶信息和資金流向公開透明,央行對網絡支付市場的整治更進壹步。先搞清楚事實,再逐步規範。比如備用金管理的落地,必須建立在賬目和數據清晰的基礎上。
顯然,網聯的試運行只是壹個新時代的開始,圍繞支付市場各方的博弈遠未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