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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美國制裁了六年之後,為什麽DJI還活著?

壹方面,原本是消費級飛機的DJI在烏克蘭戰場上滿天飛,開始引領業界討論廉價民用無人機是否正在成為“遊擊空軍”;

另壹方面,3月12日,美國設計軟件公司Figma宣布封禁DJI的公司賬號,甚至沒有給出任何回應時間,稱因無法登錄而無法獲取的設計文件將在兩周內通過郵件發送至DJI。

Figma並不是完全不可替代的設計軟件,但國內同類軟件為了差異化競爭,各有側重,單壹軟件很難完全替代Figma。

這次DJI面臨兩個主要問題。壹是可能打亂R&D和設計的節奏,影響產品叠代的速度;第二,可能需要增加成本購買多個軟件來替換Figma。

從2016到2022的六年間,美國對DJI的限制和制裁壹直在增加。但事實是,DJI在消費級無人機市場壹直保持著70%以上的市場份額,在北美甚至達到了85%。

當美國國防部宣布軍事禁令時,美國軍方“不服從”,在DJI的無人機上花費了數十萬美元,這也導致了伊朗和英國的軍購潮。當美國對DJI加征關稅時,DJI將按比例提高在美國銷售的產品價格,以保持利潤率,市場份額甚至不降反升。

美國政府幾乎絞盡腦汁制裁DJI,但在制裁的第六年,DJI怎麽還能過得好?

總統換了三次,DJI還是DJI?

65438年10月26日,特勤局在巡邏時,在白宮南面的草坪上發現了壹架墜毀的四旋翼無人機。軍方和特勤局為此緊張不安。最後發現這個小東西來自美國政府情報人員,他們是酒後亂搞。因為操作不熟練,酒後無腦,它飛到白宮睡覺去了。

晚宴上笑聲不斷,但無論是臺上發言的奧巴馬還是臺下坐著的特朗普,都沒有人真的把它當笑話。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張拜登在白宮前向DJI揮舞棒球棒的照片不是壹個笑話,而是壹種姿態,甚至是壹種預言。

2016年,美國議員以網絡數據安全為由,開始提出對DJI的限制;2017,美國正式對DJI展開調查;

2018年5月,美國國防部和陸軍部要求所有下屬單位停止采購和使用DJI,並禁止DJI所有無人機產品。

然而,所有的限制性措施都未能阻止DJI每年300%-500%的業績增長。DJI仍然占據著美國消費級無人機市場的75%左右。3D Robotics壹度被美國人寄予厚望,卻因為防抖雲臺量產能力和GPS系統連接誤差被DJI打敗。

美國軍方本身對這項禁令非常不滿。今年8月,美國空軍特種部隊做了壹份采購報告,說我們在美國試用了Tiny Whoop、Ebee、3DR Solo,都不能滿足需求。“由於作戰任務緊急,當地缺少替代品,希望特別批次采購35架DJI無人機Mavic Pro白金版。”

根據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披露的采購訂單等消息,在陸軍部的禁令發布後的壹年內,“不聽話”的海軍和空軍在DJI制造的無人機上花費了近654.38美元+0.9萬美元和5萬美元。

美國空軍采購訂單

2019之前未能生效的美國政府開始加大制裁力度。在2020財年國防授權法案中,國防部明確禁止聯邦資金購買中國制造的無人機,而商務部則宣布將DJI列入貿易管制黑名單,並變相提高其產品的關稅。

DJI並沒有放棄,而是反手處理了受影響車型在美國的“漲價”,漲幅最多的為230美元,漲幅最少的約為120美元,平均漲幅約為10%至13%。

美國的普通消費者和相關公司也在用錢投票。為了趕在漲價前買機,帶來了壹波集中采購,壹度將DJI的市場份額推高到85%。

由於美國空軍想購買壹些停產的機型,今年甚至考慮與DJI直接合作。然而,DJI從未制造過軍用產品。事實上,包括美軍在內的各國軍隊都是通過公開銷售渠道購買的,有些甚至是士兵自己在亞馬遜上購買的。

美國軍方要停產車型,DJI官方發言人利斯伯格的回應是:經銷商可能還有庫存,妳怎麽不問?

5438年6月+2020年10月,美國內政部長下令停止進壹步采購中國無人機。兩個月後,DJI對美國商務部的實體清單“點贊”。

然而,DJI在消費市場的優勢已經不可阻擋。唯壹給DJI帶來麻煩的競爭對手3D Robotics直接被打出局,包括微軟在內的其他品牌的最高市場份額也不超過4%,而DJI在民用市場的全球市場份額壹直保持在70%左右。

另壹方面,美國政府對DJI的圍攻,以及美軍找不到替代品,只能反復跳躍的事實,使得各國軍隊都開始重視民用無人機的軍事應用。

2020年7月,烏克蘭國家邊境服務局發布消息稱,通過邊境服務局與英國大使館的雙邊合作框架,從英方獲得總價約4.46萬美元的10架無人機,用於空中巡邏邊境,保衛國土安全。

結果妳看圖,這十架無人機其實都是DJI的Mavic,系列中最貴的專業版才12888人民幣。十架無人機合計不超過13萬人民幣,約合2萬美元。

從2015,四旋翼無人機在奧巴馬領導下墜毀在白宮草坪上,到2022,拜登旗下的設計軟件公司Figma宣布DJI的賬號被封禁。在過去的七年裏,美國總統換了三次,但DJI還是那個DJI。

是的,只是更強壯。

技術就是競爭力。

在DJI制裁和反制的故事中,流傳最廣的是加征關稅擡高價格的那壹段,看似特別燒錢,但平心而論,這其實是壹個非常理性的商業決策,背後有DJI強大的技術實力和有競爭力的優勢產品,不是憑著熱情就能做到的。

用DJI公關總監謝鯤的話說,“DJI無人機能拆的每壹個零件都是自己生產的,底層代碼都是自己的。無論是專利還是研究方法,任何壹家無人機公司都很難繞過大河。”

專利和技術的積累不是壹蹴而就的。

除了創始人王濤,還有兩個人對DJI非常重要。壹位是香港科技大學王濤的研究生導師,另壹位是哈爾濱工業大學深圳校區的機器人學教授朱。在DJI只剩下壹個出納的時候,他們壹起給王濤投了1萬人民幣,正好趕上哈工大(深)相關專業第壹屆畢業生,為DJI解決了錢和人的問題。

和朱都是學院派,加上王濤本人和最早來自和哈工大的技術團隊,最初的團隊有非常濃厚的工程師氛圍。許多DJI人甚至認為王韜建立的R&D系統可能是中國最有效率的,其技術文件可以作為教科書。“有這種R&D習慣的人很難不成功。”

而事實也在驗證這句話。

2009年3月,DJI制造出首款直升機飛控產品XP 3.1,可量產,技術領先,競品少,實現了業務盈虧平衡;

2010年叠代推出第二代直升機飛控Ace one,重量從XP3.1的700-800g下降到100g左右,單價也從XP 3.1的2萬多元下降到1000多元,迅速將營收水平穩定在百萬,隨後又快速叠代推出新壹代直升機飛控WooKong。然後在WooKong的基礎上,研發了自己的多旋翼飛控WooKong-M。

憑借WooKong系列,DJI直接邁過了年收入千萬元、單品收入超千萬元的門檻,進入了不缺錢的階段。從創業開始,整個過程不到三年。

很多人說DJI在無人機市場的優勢是先發優勢,這句話只說對了壹半。

因為DJI並不是同時期國內唯壹的無人機創業公司,但是沒有人能擁有DJI這樣強大的技術和人才儲備,所以沒有人能跟得上快速的產品叠代速度。

DJI的優勢本質上是R&D團隊的技術實力轉化為產品叠代率,然後壹點點滾雪球。

更重要的是,王濤對技術發展路徑的理解,造就了他對產業趨勢驚人的敏銳洞察力。從壹開始,他就判斷無人機的三大主要技術難點是“飛行控制、雲臺、圖像傳輸”,並為此制定了三個產品研發方向。

其中圖文傳播需求尚未興起,難度較大,選擇先外包;資源優先向飛控和雲臺的技術研發傾斜。

而雲臺的發展成就了DJI的下壹輪爆發。而這也成為DJI阻擋海外創業公司沖擊的重要技術優勢。

壹場讓DJI成熟的矽谷商戰。

2011年,在印第安納州曼西舉行的無線電遙控直升機大會上,王濤遇到了美國人科林·奎因。奎恩當時正在運營壹家航空攝影初創公司,他想知道是否有人的無人機可以拍攝穩定的視頻,這是DJI的壹個關鍵研究方向。

幾個月後,DJI在德國紐倫堡玩具展上發布了采用DJI自主研發的PTZ技術的“Zenith Z15”。這是全球首款民用高精度PTZ,幾乎壹夜之間引爆業界。科林·奎因加入了DJI,並在美國建立了DJI的北美分公司。他持有48%的股份,DJI持有剩余的52%。

壹年後,2013年6月,DJI發布了具有劃時代意義的無人機產品:DJI幻影,DJI“精靈”。

現在大家都在說專業無人機市場不同於消費級無人機市場,但是在DJI精靈出現之前並沒有消費級無人機市場。

就像蘋果二代開創了個人電腦行業,特斯拉開創了電動汽車行業壹樣,是DJI用產品“精靈”開創了非專業無人機市場,直接導致了2014整個無人機行業的融資潮。高通、雷柏和英特爾去中國尋找項目,他們的手都在5000萬美元的水平。

負責美國公司運營的科林也是營銷奇才。他提出了“未來無所不能”的口號,並利用自己參與《極限挑戰》等綜藝節目積累的明星資源,在臉書等社交媒體上宣傳Phantom,進壹步打破了普通消費者對無人機的認知壁壘。

那時候正好Go Pro開始爆紅。從Zen到DJI精靈的前兩代產品只有雲臺,沒有自己做相機,默認搭載GoPro。科林安排DJI和GoPro深度合作。結果對方在談判中要求拿三分之二的利潤。科林也同意了,觸到了王濤的雷區。

這也是無人機發展史上的壹個公開案例。很多媒體後來報道說,把王濤和科林的矛盾簡單歸結為利益分配問題,其實是不準確的。

回顧DJI職業生涯的前半部分,它幾乎所有的競爭優勢都是通過技術進化和R&D叠代突然建立起來的。R&D系在DJI的分量壹直很高。壹萬多名員工中有近壹半從事工程開發,公司每年的R&D投資約占65,438+05%。

王濤曾回憶說,創業之初沒有特別清晰的商業邏輯,只想做產品。這種略顯懵懂的創業方式帶來了很多問題,但背後是壹個工程師對技術和產品近乎本能的追求,最終奠定了DJI以技術和產品為核心的企業文化。

DJI和科林最大的不同在於,他們對壹個公司最重要的東西有完全不同的判斷。對於DJI和王濤來說,壹個只能起到營銷作用的GoPro,大概不可能砍掉三分之二的利潤。

在他們心目中,也許只有決定產品本身走向的研發和技術才配得上利潤的大分成,而營銷就不配。

這種矛盾在隨後與科林的談判中變得更加明顯。科林覺得自己是北美市場最大的功臣,甚至覺得自己塑造了DJI的企業形象,是新疆的第二號人物。但王濤將對方定位為區域營銷和銷售負責人,以至於他們之間出現了巨大的估值差異,談判破裂。

2013年底,王濤鎖定了北美分公司所有員工的郵箱,辭退了大部分員工,並將北美客戶的訂單全部重定向到中國總部。DJI堅定地收回了在美國競爭的主動權。

科林反手將DJI告上法庭,最後雙方庭外和解。科林拿到了6.5438+00萬美元的和解費。按照紅杉進入DJI時6543.8+05億美元的估值,這個價格應該更接近DJI的心理預期。

離職的科林加入了美國無人機公司3D Robotics,並揚言要讓全世界知道3DR。然而入職後的第壹款產品Iris卻未能達到預期,被寄予厚望的Solo也頻頻出現GPS系統連接問題,甚至連穩定飛行都難以保證。產品上市時,連防抖雲臺都沒有實現量產,直到幾個月後才補充了雲臺組件。

最終,solo在與DJI的“精靈3 Pro”的對抗中落敗。3D Robotics庫存65438+萬臺,最終只賣出了2萬臺,直接導致該公司宣布退出消費級無人機市場。

DJI在和GoPro談過,把科林踢出去之後,很快就發布了《精靈3》,用的是已經布局好的自研相機。此外,《飛控、雲臺、傳像》中最後的“傳像”不再使用外包的模擬傳像方案,而是使用自己研發的數字傳像。DJI完全實現了從硬件到軟件的全方位自主。

2015當奧巴馬在白宮草坪上就墜毀的無人機發表各種言論,反思是否到了限制中國無人機的時候,消費市場最激烈的戰鬥其實已經結束了。

DJI積累的技術實力已經轉化為公司厚厚的競爭壁壘。不管誰來,壹時半會都難以撼動他的根基。

標簽

2019之後,美國國防部下屬的國防創新局發布了“藍色無人機”計劃,聲稱要為美國軍方和聯邦政府部門提供“安全選項”來替代中國產品。在封殺DJI的同時,還對其他五家公司做了白名單,聲稱這五家公司的無人機是美國陸軍和國防創新局合作18個月評選出的“最佳無人機技術”。

美國內政部也配合得很好,迅速停飛了約800架中國無人機,馬不停蹄地找這五家白名單公司進貨,重建機隊。後來英國媒體曝光了壹份內部文件,文件顯示藍色無人機項目的平均售價高達2100美元,比國內同類產品貴8-14倍,但性能明顯不如國內的無人機,無法滿足內政部的需求。

在這份文件中,美國內政部聲稱,如果只使用美國批準的無人機,內政部的態勢感知能力將降低95%,只能滿足20%的任務要求,這將使美國內政部“幾乎不可能”有效開展工作。

美國美國聯邦貿易委員會也配合公告打擊“假美國制造”,規定真正的美國制造必須滿足三個條件:壹是產品的最終組裝和加工必須在美國;第二,所有重要的產品加工都在美國;第三,產品的絕大多數零部件都是在美國生產的。

結果最後發現美國其實沒有無人機的供應鏈。無人機所需的相機、雲臺、機身、電池都是中國供應的。在被美國列入白名單的五家公司中,至少有四家公司依賴中國大陸供應電路板等零部件。在小型民用無人機領域,美國其實拿不出可以擺脫中國技術的替代產品。

在崛起的過程中,、朱、港科大、哈工大(深圳)、深圳,到處都有探索產學研結合模式的痕跡。

在這個行業興起之初,或許誰也沒有料到,競爭的決定性力量會提升到DJI背後整個國家的產業發展和教育科研體系。

在美國實施制裁的第六個年頭,仍然健在的DJI可能只是中國過去50年工業發展的壹個小小成就。

參考數據

左林右河貍《無人機江湖與王濤前半生》

後來LatePost《對話李澤湘:孵化DJI和雲鯨後如何培養更多科技創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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