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在中美日三國大學工作多年的中國教授曾對我說:“即使中國現在和日本在壹個起跑線上,我們也不壹定能趕上日本。國民素質相差30年。”
國內壹位精細化管理的專家,準備花壹年時間考察精細化管理最好的日本、德國、新加坡等國家。在第壹站日本,我們的專家意識到,過去我們只知道日本企業家擅長精細化管理,而這種精細化的思想早已根植於日本社會的方方面面。
今年夏天,筆者作為中國精細管理代表團的成員,對日本企業、大學和政府投資促進機構進行了為期壹周的考察。通過壹周的所見所聞,對日本企事業單位的精細化管理有了深刻的認識。更令人震驚的是,這種精煉的思想已經深深植根於這個國家的方方面面。壹位來自中國的教授說:“即使中國現在和日本在壹個起跑線上,我們也不壹定能趕上日本。”
雖然已經半年了,但是我覺得還是有必要記錄壹些信息。當我準備發表這篇文章時,我不禁擔心:會不會有人讀了這篇文章後得出汪中求沒有民族自豪感的結論,甚至幹脆說我是今天的我?
壓力驅使日本人努力工作。
日本人的背後似乎有壹只看不見的手,驅使著他們努力工作,他們在工作中互相督促,精益求精。
自覺遵守,互相督促
上班時間,日本男白領最常見的裝束是西裝、襯衫、領帶,即使夏天室外溫度超過40攝氏度時也是如此。這位售貨員在大熱天穿著如此正式的服裝,中暑暈倒在街上是不足為奇的。不僅是白領,出租車司機也是西裝革履。雖然他們不停地出汗,但他們就是不脫外套。其實可能沒人管,但這是他們的職業習慣。
在日本街頭,經常可以看到60多歲的警察或保安跑著指揮車輛。書店工作人員躺在地上擦地板,跪著工作,這很正常。去酒店吃飯,進了餐廳就亂七八糟的脫鞋。出來的時候發現服務員已經給我們安排好了,都是頭朝外,腳壹伸就能穿上。
在任何壹個單位,如果有人不努力,或者做錯了什麽,就會有很多“愛管閑事”的人上來指責他:“哎呀,軍姿小姐,妳為什麽要這樣做?”“木村先生,妳的錯誤讓我給妳丟臉了。1我和我的日本朋友總結:“日本人寧願自己付出更多,但也必須獲得或保留幹預和指責他人的權利。朋友回答說:“那倒是真的。這是壹種迫使妳改進的氛圍。"
工作忙,忙到沒時間做夢
如果工作沒有完成,日本人是不可能下班的,這是他們的壹種習慣。許多不能馬上完成工作的人不得不推遲他們的工作。壹天晚上8點,我們經過世界500強企業住友的門口,大批員工到那時才下班。我們很疑惑。是集體加班還是別的?晚上11: 30,我們在地鐵站看到人潮湧動。很多人壹天打兩份工,壹上車就睡著了。他們太累了。
在日本,男性結婚的平均年齡是35歲,父親的平均年齡是36歲。很多人不敢結婚,更有人不敢生孩子,尤其是職業女性。因為女人的壹生有了孩子,往往意味著事業的終結。女人不出來工作的主要原因是孩子照顧不了別人。請壹個人帶孩子比妳自己找工作要貴。自己帶孩子帶了五六年,沒辦法跟上社會的發展,只好繼續做家庭主婦。
我覺得政治家在逼日本人努力,政府政策逼妳努力。日本所得稅很高,45%;遺產稅更高,70%。妳不能把錢放在那裏為退休做準備。到了65歲,有可能靠政府補貼養活自己,然後就可以不打仗了。
國家給妳的壓力太大,妳必須努力。壹個日本朋友跟我說:“日本人不做夢,哪有時間做夢?聽完1,感覺莫名的難過。
人際互信與秩序維持
盡管壓力很大,但日本人的生活平靜有序。這從東京的市容細節就能感受到。綠化率極高,幾乎看不到裸露的土地。哪怕偶爾空出壹個小角落,也會種上壹棵樹或者擺幾盆花。
沒有人會把路上丟失的東西撿起來放進口袋――誠實在整個社會盛行
東京的房子壹般不裝防盜門,很多門都是很薄的木門和玻璃門。偶爾壹樓有防盜網,沒見過二樓以上有防盜網。我們很驚訝,他們為什麽不擔心入室盜竊?而且大部分自行車都是不上鎖的,晚上連摩托車都放在外面,沒什麽好擔心的。
火車上,酒店裏,會議室裏,甚至餐廳裏,再貴重的包,也根本沒有人動。京都火車站擠滿了人,旁邊的餐館也擠滿了人。餐桌上散落著七八個袋子,不見壹個人。所以,西方人總是聽到中國人說:“妳先走,我在這裏看著。”人們仍然不明白這意味著什麽。為什麽要“看”它?
我們住過的幾家酒店都沒有“查房”這回事。該走的時候就走。把牌子放在那裏,然後結賬。在國內住酒店,離開時“查房”的程序必不可少,很多酒店還有物品損壞賠償的價目表,表現出非常深的不信任。我們壹個老師在日本坐地鐵,西裝放在衣架上。忘記取的人送到下壹站讓他取,熨好折好。
在市中心的商業區,經常可以看到女性把翻蓋手機放在牛仔褲的後口袋裏去逛街,也沒有人在意。我還遇到壹位背著大包的女士。第壹個朝外的口袋是錢包。我可以從1米外看到它。她只是隨便逛逛,沒感覺到什麽危險。
我們總以為貧富差距太大就會有搶劫盜竊,其實不完全是這樣。日本也有窮人,至少世界各地的人也是窮人,也有流浪漢。這次還找了個街頭藝人給我畫了個漫畫,價格是1600日元。他畫完之後覺得畫的不好,只收了1000日元,壹再道歉。
交通堵塞但秩序井然
日本人非常講究秩序。排隊正常,自覺保持1米的距離。在自動扶梯上,人們謙恭地站在左邊,讓著急的人從右邊快速通過。
在東京,我們見過成百上千的人在十字路口等紅燈,沒有人闖紅燈。車輛通過路口沒有減速的意思,因為所有人肯定都會遵守交通規則,沒有必要減速,也沒有發生事故的可能。但紅燈轉綠燈時,車輛減速,車輛可以通行,中途的行人也可以通行。只要還有壹個人在過馬路,車輛就會放人。這時候就體現了“以人為本”。
日本的路不壹定寬,很少見到單向四車道以上的。甚至有雙向單向車道的主要道路。高速公路有壹次堵車,還沒嚴重到走不了路。只是太慢了。絕對沒有人插隊,也沒有人搶著按喇叭。
我們的隊伍每到壹個酒店,酒店的人就在前面的路口迎接他們,指導他們怎麽開進去,停在哪裏。在我們入住的幾家酒店,大堂都立著壹塊牌子,標明“某某團隊”何時離團,並按時間順序排列,避免幾個團隊壹起出發造成擁擠。如果日程沖突,酒店會建議部分團隊推遲五到十分鐘出發。
深刻的危機感
日本的疆域大致相當於我們四川省,但人口密度卻比四川還要大。日本是壹個很窮的國家,因為它地狹人多,資源少,臺風海嘯地震頻繁。正因為如此,日本人有很深的危機感。
吃壹次火鍋會讓妳覺得無比幸福。
日本學校每月進行壹次消防演習,每季度進行壹次地震演習。每個家庭都有壹個壓縮防災包,裏面有壓縮餅幹,純凈水,保暖衣服,手電筒,雨布。整個日本社會從上到下只有壹個信仰。我自己也要努力,不努力這個國家就完了。
讓我們參觀豐田汽車公司。在豐田制造汽車之前,日本沒有汽車工業。當時汽車被稱為“自動擋汽車”。制造“自動車”是第二代豐田領導人首先提出的。他去英國檢查汽車,回來後,他努力自己制造汽車,放棄了利潤豐厚的紡織品。由於日夜努力工作,這個人只活到50多歲。為了國家發展和民族進步,日本很多人願意做出自我犧牲。
日本雖然是汽車大國,但由於停車費極其昂貴,中層及以下員工開車上班幾乎是不可能的。在東京很多停車場,100日元只能停15分鐘。大部分日本人買得起車,但付得起停車費的人不多!
在我們看來,在日本這樣發達的社會,普通人吃飯應該不成問題。但日本人晚餐也吃得很少:蔬菜只能蓋壹小盤的底,米飯只有壹小碗。我壹直懷疑日本人很少吃得飽。至少我在日本工作的朋友,如果有壹天能享受壹次涮肉,會覺得無比幸福。真不知道日本人這麽飽是為了健康,還是為了壓力感。
懷著對房東的感激之情租房。
日本人住房壓力大。我敢猜測,這也是日本政府故意為之。
日本的高房價在全世界都是有名的。東京的平均房價為每平方米60萬日元(約合人民幣4萬元)。壹個人努力了壹輩子,可能只能混個小房間。普通人根本買不起房,買得起的白領也只能買個四五十平米的小房子。
最奇怪的是日本的租房方式:不僅房租極高,而且首付是5個月的房租。除了每月的房租、押金(相當於兩個月的房租)、中介費,還有壹筆感謝費要付給房東。很難理解,日本市場化程度這麽高,租客反而要向房東支付感謝費。我覺得他們政府是故意這樣做的,讓整個民族從上到下都特別緊張。
出租車司機給學生上社會課。
日本學生不完全在學校,他們經常把學生拖出去學習。逛景點,看看老祖宗是怎麽拼的;參觀企業,看看它是如何發展的。讓妳去思考,看妳能不能跟上時代,適應社會的需求。嚴格來說,這是他們的公民意識教育和思想教育,或者說道德教育。
他們非常重視道德教育,投入很大。當我們參觀世界文化遺產清水寺時,我們遇到了許多中學生。學生不是由老師帶領,而是由出租車司機帶領。壹個出租車司機,帶著四個學生,他會給學生講社會上的很多事情,不停地講壹兩個小時,這是司機必須要做的。學生們做筆記,寫下他們回學校後的感受。
日本整個民族都有非常重的憂患意識,小學課本告訴學生這個國家很難生存;這個國家的形勢非常危險;這個國家隨時可能被別人打敗。雖然在日本歷史上,從來沒有外國侵略者能夠深入日本本土(二戰美國占領不算侵略),但日本政客壹直認為,如果外國人強大了,就壹定會進來,如果別人發達了,日本的生存空間就會相對縮小。
中日國民素質的30年差距
日本社會有句話:“照顧好自己,不要給社會添麻煩。”大家都有這樣壹個信念,整個社會的公民素質都很高。
扔掉瓶子前先撕掉商標。
日本居民如果在街上壹時找不到垃圾桶,就把垃圾帶走,放在家裏自己的垃圾桶裏。有壹位女士陪著我們,我們中的壹個人告訴她:“小姐,妳身上有兩根頭發。”“對不起。”她壹邊說著,壹邊脫下頭發,用餐巾包好,放進口袋。
在食堂吃飯的時候,大家吃完飯會自己收拾桌子,灑在桌子上的幾滴湯會用紙巾擦掉,杯盤碗碟筷子會收集到壹個集中存放的地方。
當然也有抽煙的,但是沒有人會亂扔煙灰和煙頭。在街上抽煙,他們會帶壹個便攜式煙灰缸(我特意從日本買了兩個便攜式煙灰缸)。
在公共場所遛狗的人必須隨身攜帶垃圾袋。狗狗便便的時候,要仔細掃幹凈放在垃圾袋裏帶走,然後用紙巾擦地面。
我認為人類文明與垃圾處理密切相關。垃圾處理可以分為文明的四個階段:
第壹階段是“隨地吐痰階段”,因為隨地吐痰會亂扔垃圾;
第二階段是“集中堆放階段”。北京現在就是這個階段,垃圾集中,不亂丟;
第三階段是“分類治療階段”。在日本,垃圾分為三類:可燃的、不可燃的和罐子。我個人認為,中國大部分城市,包括北京,還沒有真正達到這個階段;
第四個階段是“精細化管理階段”,也就是三種以上的分配。比如人們喝完可樂壹般會把瓶子扔到垃圾桶裏,而日本人會把可樂瓶子上的商標紙撕掉,扔到可燃材料的垃圾桶裏,再把瓶子塞進裝瓶罐的垃圾桶裏(因為工人回收瓶罐後也需要撕掉商標紙)。
同樣,日本人也經常把家裏用完的醬油瓶用清水洗幹凈後再放入垃圾桶,因為回收後需要清洗。對於慕斯產品的空瓶,日本人會在扔進垃圾桶前在瓶體上打壹個洞,避免不安全隱患。
順便說壹下,在日本東京有許多大型垃圾處理廠。當然有高大的煙囪,但是煙囪不冒煙。除此之外,垃圾廠附近還必須有壹個體育垃圾燃燒的余熱來保持體育場遊泳池的水溫,還可以幫助人們在運動時了解自己與垃圾的關系,以及人與環境的關系。
照顧好自己,不要給社會添麻煩。
日本人出門喜歡帶傘,而且是長柄傘(很多人出門都會在行李箱旁邊插壹把長柄傘)。所有的公共場所都有壹個裏面有塑料袋的機器。插壹把傘進去,放壹個包在上面,然後拉出來。當妳拿著傘進入房間時,不會有水滴。我們在日本呆了這麽多天,只有壹天是晴天,但我們從來沒有感到潮濕。連公交車都有放雨傘的桶。當妳參觀壹些名勝古跡並進入房間時,妳必須把雨傘和鞋子放在門外,回來時再去取。如果沒有從原路返回,就把鞋子放在垃圾袋裏,提在手裏。出口處必須有壹個箱子來收集裝鞋的垃圾袋。
日本人非常有禮貌,總是鞠躬。在我看來,這種事情不僅僅是表面的,更是從內心深處對社會的壹種認同。要知道自己學校裏大公司的高層總是低著頭走路,微微閉眼,把自己縮小,其實就是壹種狀態:把別人看得很高,把自己看得很卑微。
我們參觀了兩所大學,這兩所大學與中國的大學非常不同。沒有圍墻,也沒有宏偉的門樓,簡陋的大門上只有壹個很普通的小牌子。即使是豐田這麽大的公司,總部大樓也不豪華,品牌也很小,很低調,沒有那麽囂張。
曾在中美日三國大學工作多年的中國教授曾對我說:“即使中國現在和日本在壹個起跑線上,我們也不壹定能趕上日本。國民素質相差30年。”
雖然我們不喜歡聽,但是我能理解國民的素質不壹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