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倫敦,社會人類學家馬林諾夫斯基為學生費孝通的新書作序。看了太湖邊小村莊的故事,他覺得“縱橫交錯的水網平原,是幾千年來養育中國人民物質和精神的地方”。
這本《江村經濟——中國農民的生活》及其背後的“鄉土中國”,給費孝通留下了鮮明的印記。在波瀾壯闊的城市化浪潮中,他的家鄉蘇州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但“水路”的面貌至今未變。江河湖泊貫穿城鄉,隨著時間靜靜流淌。
蘇州作為江南水鄉的代表,素有“人間天堂”之稱,擁有1.6萬工業企業。它也被稱為“制造業之都”。蘇州如何科學安排生產生活生態空間?歷任統治者接力問題:山川河流、森林、田野、湖泊、草地,從單壹治理到整體保護;城鄉,從二元結構到統籌發展;產業與環境,從矛盾到* * *治理* * *。
這壹切,正如費孝通所說:各有各的美,美和* * *。
《記憶中的河流》又回來了。
“江村”的本名是開弦宮村,因村裏的河看起來像壹把弓而得名。在20世紀20年代和30年代,它是中國最發達的村莊之壹。水質好,水運方便。村民們養蠶和種植水稻。在許多情況下,每天有超過65,438,000艘船運送蠶繭和生絲到上海和其他地方。百年後,該村所屬的吳江縣成為吳江區,道路、房屋煥然壹新。2019年,村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接近3.6萬元。
箭能飛多遠,取決於弓的張力,河流就是不斷推動“江村”前進的弓。該村黨委書記沈斌說,除了做好“水文章”,高標準實現富民強村目標,別無選擇。吳江被列入長三角生態綠色融合發展示範區,探索出壹條生態文明與經濟社會發展相得益彰的新路子。
開縣宮村壹度“失守”:水稻、桑葚荒廢,農田轉給外國人養螃蟹,加工毛衣、窗簾布的小廠隨意排放汙水。痛定思痛後,蟹塘退居外地,整頓“低散弱”企業,以“費孝通二十六訪”為藍本設計親子研學、鄉村旅遊項目,振興江南水鄉。
這也是蘇州與水關系的壹個縮影。
蘇州西南臨太湖,北臨長江,京杭運河縱貫南北,河流兩萬多條,湖泊近400個。水是蘇州的靈魂,它賦予了這座2500年歷史的古城以不竭的動能:早在春秋時期,吳國的造船業就已興盛;自漢代以來,江南尤其是蘇州的農業生產通過屯田、興修水利逐漸趕上北方。隋朝時,大運河延伸至蘇州,發展水運。明清盛世時期,江南地區形成了完整的城市群體和市場體系,蘇州是整個體系的中心。
然而,隨著工業化、城鎮化的快速推進,蘇州人口多、經濟總量大與環境容量小、生態敏感性強的矛盾日益突出,出現了人水爭地、城水分離的局面,排汙超標、圍湖造地、河道侵占等現象屢有發生。2014年全市廢水排放量達到峰值14億噸,2016年查出黑臭水體932處。
只有留住“天府之國”,才能配得上“人間天堂”。蘇州持續發力治理水環境,修復水生態,提升水安全。截至2019年底,累計投入生態補償資金93億元,補償水田99.9萬畝、生態公益林30.54萬畝、濕地村140個、水源村56個、風景名勝區10.26萬畝。
“智慧水蘇州”是提升治水系統性和科學性的重點工程。蘇州市水務局局長陳喜慶說,由於水面大,河湖多,管理力量的需求矛盾壹直存在。“智慧水務蘇州”推動氣象、水文、公安、住建、城管、環保、交通、應急等部門數據共享,打通“信息孤島”,提升感知與仿真、決策與預警、調度與控制能力,實現“全天候感知、全業務覆蓋、全監控流程”。
平位於古城的核心區。伍子胥修建蘇州城時,就定位為主要水路。現在兩岸有很多商店和遊客。以前汙染現象嚴重,8名保潔員平均每天打撈500多斤白色垃圾。“智慧水務蘇州”實現24小時實時值守,抓拍不文明行為,有效解決執法取證難的問題。
84歲的葛老人感慨地說,小時候,坪清澈見底,可以跳進去遊泳釣魚。經過兩年的改造,我看到了“記憶中的河”流了回來。
江湖相連,城水相依,決定了江湖治理需要上下遊協同,左右岸共治。蘇州、浙江、上海、無錫等地探索實行“河長聯席制”,打破行政壁壘,根據河湖自然屬性制定管理方案,解決了嘉興交界的清溪河等壹批難題。兩地在幾個月內共同清理了沈積了40多年的淤泥。
金秋十月,“千浪稻田”是蘇州壹道獨特的風景。2012年以來,“四個百萬畝”工程(優質水稻、高效園藝、特色水產、生態林地各1萬畝)使水稻面積逐年減少,變為百萬畝以上,也充當了“城市之腎”。蘇州多位黨政領導提到,如果單純算經濟賬,種水稻顯然不劃算,但能優化生態環境,突出魚米之鄉特色,保證綠色可持續發展,長遠來看“值得”。
路又堵又長,線就到了。2019年蘇州16國考段和50省考段比例為優ⅲ,分別比2016年提高12.5和22個百分點,通過了全國分數最高的試點城市和節水型城市復試。到今年上半年,城鄉黑臭水體全部整治完畢。蘇州生態涵養發展實驗區計劃2025年基本建成,2035年全面建成。
“姑蘇見,人睡江邊。”唐代詩人杜荀鶴筆下的風景,今天依然隨處可見:周莊、金溪等古鎮,小橋流水;古城裏,護城河在垂柳下蕩漾;就連綜合實力領先國家級經濟開發區、充滿現代感的蘇州工業園區,也被金雞湖、獨墅湖的湖光水色所環繞。
水是城市的景觀元素、經濟元素和文化元素。蘇州有2224處水文化遺產,占江蘇省總數的42%,包括1950前修建的水壩、橋梁等水利工程,以及古井、碑刻等遺跡。在蘇州每壹個重要的水利規劃中,都強調“弘揚水文化”,強調延續城水關系的歷史肌理和空間格局,挖掘水文化的精神價值,增強市民的文化認同感和歸屬感。
歷時15年,搬遷數十戶,耗資2000多萬元,這是蘇州為修復607米長的鐘嘉祥河所付出的代價。它位於平江歷史文化區,曾是古城中心護城河的主要通道之壹。半個世紀前,蘇州城人口劇增。為了滿足建設新學校和工廠的土地需求,鐘嘉祥河和城市裏的其他河流都被填平了。
張家祥河畔有評彈博物館、昆曲博物館、柳亞子故居,江南風韻壹覽無余。蘇州文史學者許說,“水陸相鄰,江河街巷並行”是蘇州的特色。修復後的河流、民居、河橋、護岸都成為激活和傳承水文化的載體,“不僅連接了平江地區的水系,還連接了沿線的文化景點。在蘇州,守住了水脈,就保住了文脈。”
發達的水運系統和水鄉的溫馨魅力,蘊含著源源不斷的發展動力。蘇州因大運河而逐漸成為商賈雲集的繁華之地。如今,近壹半的貨運量仍由水路承擔。今年以來,“姑蘇伴八點半舒適夜”的夜間經濟啟動,“大運河城市娛樂消費走廊”重拾運河記憶,再現運河風光。古運河變得熱鬧起來,每個人都聽到了新河的脈搏。
江蘇省委常委、蘇州市委書記許表示,要努力把蘇州段建設成為大運河文化帶“最燦爛的壹段”,推動“文化+旅遊”深度融合,以文化提升旅遊內涵,以旅遊促進文化消費,促進文化、生態、旅遊功能融合,推動“文化+創意”發展,做大做強文化創意產業。
張家港、常熟、太倉是蘇州沿江三市,貢獻了江蘇沿江城市1/6的經濟總量、1/6的工業總量、1/3的進出口總量和1/3的港口吞吐量,也是汙染治理和生態修復的重點區域。以張家港為例,投資37.6億元,將9公裏生產岸線全部調整為生態岸線,騰出4平方公裏規劃工業用地。
萬裏長江入海前,在張家港轉了最後壹個彎。張家港灣岸邊壹座30米高的海事建築被改造成鯉魚造型的觀景臺,俯瞰長江,風迎面吹來,水天壹色。可以看到風景,看到更好的未來。
增綠是留白最直觀的體現。
作為蘇州園林博物館的館長,薛誌堅去過拙政園無數次,但今年的經歷是前所未有的——疫情防控期間,他獨自走在園中,被古人的建造智慧所震撼,沈浸在自然景觀的美中。“時間和空間仿佛被暫停了,我用心感受著自然與城市融合的神奇。留白是蘇州園林的特色,園林也給我們精神留白。”
拙政園裏很多院落都是白墻鑲地,點綴壹點竹子和石頭,留有或多或少的空白;相隔不遠的蘇州博物館新館,選擇白色作為建築的主色調,輔以適當的黑色和灰色,猶如中國畫的素描。
這樣的留白風格也壹直深植於蘇州的整體規劃理念:十三五以來,市區新增或改造綠地14.50萬平方米,城市建成區綠地率37.54%,綠化覆蓋率42.32%,人均公園綠地面積12.82平方米。
雖然土地開發強度日益緊張,但蘇州對公共綠地和開放式公園的投入不減反增,提出“持續建設大規模綠地,到2035年人均公園綠地增加到15.5平方米。”通過百園工程的實施,市民出行350至500米即可進入綠地。
蘇州的“綠道”並不平坦。20世紀80年代末至90年代初,蘇州經濟發展迅速,但生態綠化建設被忽視。相關考核壹度全省墊底,後來規劃導向比國家標準高兩個百分點。從此,“城中花園,園中城市”的城市景觀日臻完善。
"綠色是留白最直觀的體現."蘇州市園林綠化管理局副局長邵磊表示,隨著生態文明理念越來越深入人心,城市建設更加強調尊重自然、順應自然、保護自然。綠地作為城市生態環境建設的重要載體,需要吸收最新的生態文明理念,開展生態修復工作,提高宜居水平。
鳥鳴蟲鳴,草木芬芳。置身於昆山的城市生態森林公園,妳感覺安靜而優雅,仿佛與周圍的高樓大廈和交通隔絕。事實上,公園離市中心不到4公裏。昆山相關負責人表示,國際上有壹個“綠色觀賞率”理論,即綠色植物在人們看到的東西中所占的比例,代表了城市綠化的水平。蘇州的“綠化觀賞率”正在不斷提升,僅昆山的公園就占地3100多畝。
在住房和城鄉建設部公布的2019年度國家生態園林城市中,太倉名列其中。至此,蘇州及其四縣市均獲此殊榮,成為首個國家生態園林城市全覆蓋的城市,率先建成“國家生態園林城市群”。
壹路抱著幽山,竟在城與城之間。在滿是綠色的蘇州城裏,農村更是“墨綠色”。
緊鄰遼闊的太湖,近400戶農戶散落在青山的懷抱中,綠化覆蓋率達98%,平均每立方厘米2200個負氧離子。蜀山村被稱為姑蘇城外的“世外桃源”,今年國慶假期共接待遊客3.24萬余人次。“這裏蜀山”B&B的老板陳靜說,在假期,壹個單間最多可以花1000多元,而且仍然壹房難求。
“推窗見綠,望山見水,鄉愁可寄。”居住規劃師彭銳來自蘇州科技大學。他和他的團隊從2012開始紮根蜀山,見證了鄉村旅遊蓬勃發展的全過程。他說,樹山村位於蘇州高新區,這裏企業多,節奏極快。原生態村落就像壹個嵌入其中的“舒緩器”,將農耕文化和工業文明有機結合,調節城市的緊張形態。是壹種潤物細無聲的“心理空白”。
作為“網絡名人打卡點”,昆山錦溪鎮紀家墩村四周都是稻田。茂密的樟樹是農田和村舍的天然分界線,有兩三條水道穿過村莊。依托“水園農耕”資源和“窯”“水”“農耕”特色文化,入選“2020年中國美麗休閑鄉村”,吸引遊客和藝術家。
吉家墩村開發前,大部分年輕人外出打工,村裏只剩下老人。如今,不僅本地人回來,世界各地的年輕人也被吸引過來。陸剛剛從山東臨沂過來。大學畢業後,先後在北京、上海從事酒店行業。2019通過朋友介紹加入了吉家墩的壹家民宿。他感嘆吉家墩將建築設施與鄉村景觀融為壹體,既有城市的便利,又保留了鄉村的自然舒適。
“陸濤慢生活藝術空間”的主人王濤來自成都,曾從事媒體工作。為了讓孩子更好地接觸大自然,她來到蘇州創業。每天打開窗戶,就能看到河水,聽到鵝叫,聞到花香,感覺生活節奏慢了下來。“吉家墩打造的品牌叫‘理想村’。在這樣的環境下,孩子長大,我工作,真的是把理想照進了現實。”
村子的人氣越來越旺。村裏成群的鴨鵝“見多識廣”,看到行人在田野裏悠閑地走著,壹點也不緊張。這是壹個理想的村莊,在這裏人們和小動物可以盡情玩耍。
做好加減法,滿足“新需求”
長江常熟段有壹片突入江中的灘塗,這裏曾經荒無人煙,只有幾片稀疏的蘆葦,周圍的水渾濁不堪。沙洲呈鐵銹色,故名“鐵黃沙”。2019年10月,11,國家壹級保護動物白頭鶴出現在這裏,成為大新聞。這是中國的瀕危珍稀動物,以前在蘇州從未出現過。“說明現在環境特別好,是非常適合的棲息地。”蘇州濕地自然學校鳥類調查員周敏君說。
生態質量的大幅提升,是常熟堅定選擇的背後。“十二五”期間,當地已陸續投入16億元進行前期改造,準備將鐵黃沙打造成物流基地。但為了落實“大保護長江”的要求,發展規劃堅決調整,改為建設集旅遊、休閑、度假為壹體的長江生態島。目前,島上有7000多畝自然植物群落,不僅是長江魚類繁殖和洄遊的通道,也是人工隔離的候鳥保護區,成為長江綠色走廊的重要組成部分。
為了實現城市與自然的和諧生活,蘇州不遺余力地“做減法”。2017以來,已整治分散汙染企業(作坊)5萬余家。這些企業加起來年產值超過60億元,稅收超過1億元。“數量不小,但為了更好的生態,付出代價是值得的,表明了與傳統模式決裂的決心!”蘇州市委相關負責人表示,要把有限的空間留給更有價值、更有成效的項目,把更清的水、更藍的天留給子孫後代。
相關人士認為,蘇州壹直是經濟社會發展的“優等生”,屬於老模式、老先進,但另壹方面也存在“模式之爭”,因為作為蘇南模式的核心城市,會被習慣性地理解為傳統發展方式的代表。如何從高速發展模式升級為高質量發展標桿,是蘇州的必答題。
以紡織、鋼鐵、冶金為主的鄉鎮企業為蘇州做出了貢獻,但布局分散、利用強度低、產出效率低等局限性日益突出。蘇州市資源規劃局權益處處長於振武分析了“二·二八效應”,即產出效率高的工業用地占總量的20%左右,創造了80%的稅收,另外80%的工業用地只貢獻了20%的稅收。
為促進產業集聚發展、布局集中優化和資源高效配置,蘇州今年初啟動了工業用地“雙百”行動。劃定654.38+0萬畝工業生產性R&D用地保障線,五年實現654.38+0萬平方公裏工業用地更新。我們需要來自低效土地的空間,並從現有土地中受益。到2024年,我們計劃將工業用地平均稅收提高30%以上,顯著縮小與上海、深圳等先進城市的差距。“本質是把‘村村通煙’的結構變成合理、高效、可持續的模式,全面落實新發展理念。”於振武說。
走出低端,進入高端,做對減法,同時做加法。蘇州辯證地努力提高產業的新含量和含金量。“只要是符合蘇州未來發展定位的產業,我們都歡迎,土地也有保障。需要多大的土地和空間!”在今年年初的開學再出發會上,蘇州就發出了這樣“高調”的聲音。
蘇州市統計局的最新數據印證了產業轉型的效果:今年前三季度,蘇州高新技術產業實現產值8959億元,占規模以上工業總產值的36.2%,產值同比增長4.4%。戰略性新興產業產值達到1067.8億元,占全市規模以上工業總產值的43.2%,同比提高5.1個百分點。新增上市公司23家,總數175,在全國大中城市中排名第五;科技創新板上市公司18家,在全國大中城市中排名第三。
相城區高鐵新城富民工業區全面淘汰日化、小化工、印刷等涉及的11高耗能、高汙染企業。JD.COM環球R&D中心項目將在此啟動,投資約90億元,打造國內領先、世界壹流的新經濟基礎設施“智慧小鎮”。
吳江開發區以畝產量“論英雄”,以擁有自主知識產權和高附加值終端產品的世界500強企業、國有龍頭企業、上市公司為目標,提升區域經濟密度和質量。圍繞構建高精尖產業結構,完善產業鏈,優化創新鏈,構建生態鏈。
張家港東沙化工園區,建於1993,曾經是當地的納稅大戶,但工業水平低,排汙高,安全隱患大。通過不懈努力,全面完成了關閉和汙染治理,騰出了3000畝土地,重新規劃了生產與生態協調發展的新園區。
太倉生物醫藥產業園每年有近50家企業入駐,其中不乏北京、上海、珠三角的相關企業。計劃從2020年起用三年時間打造654.38+0萬平方米的載體,形成產值654.38+0億元,帶來有效投資200億元,聚集優質企業200家。
除了產業轉型升級,蘇州還充分挖掘生態特色優勢,打造文旅產業深度融合新業態。
今年國慶假期,《四季周莊》演出14場,接待超1.3萬人次,售票超1.2萬人次。作為國內首部江南原生態文化實景演出,從2007年開始幾乎滿座。昆山市委宣傳部部長許說,這說明文化旅遊市場廣闊,也形象地印證了“碧水青山是無價之寶”。
與周莊相鄰的同裏古鎮,正常情況下每天會迎來5000到6000名遊客,而景區內的社區居民有1萬多人。這兩個團體互不幹涉。“景區與社區融為壹體,原住民也是景觀的壹部分,展現了地道的水鄉生活方式。”同裏國際旅遊發展有限公司副總經理薛潤說,景區每年從旅遊門票收入中拿出壹部分作為古建築的維護修繕資金,在符合古鎮業態、保護水鄉風貌的基礎上,經營文化創意店和民宿。
馬林諾夫斯基認為,文化深刻地改變了人類的先天稟賦。“在滿足人類需求中,文化創造了新的需求,這大概是文化最大創造力和人類進步的關鍵”。那麽,什麽是現代人的“新需求”呢?
梁實秋在《北平的街道》中寫道:“北平沒有逛街...如果妳想散步,就去北海公園的太廟景山。”那時候去公園是很平常的事。當時的人們對自然很有耐心,也願意花時間去體驗大自然的變化。像蘇州壹樣,越來越多的城市都在努力修復、拉近和維護與自然的關系,創造更宜居的環境,這是對新需求的極大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