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錄片是供人們觀賞的藝術品,“好看”是紀錄片的“核”。那麽如何才能做到好看呢?這就是我們通常所說的“講故事”。那麽故事又是從何而來的呢?筆者認為,故事是由矛盾構成的。我們在選材或者拍攝的時候,首先要看所拍攝的題材中有沒有矛盾,能不能形成矛盾,創作中是否拍到矛盾或有故事化因素的情節細節。作者還要在後期的剪輯中,不妨使用設置懸念、人物鋪墊、交叉敘事、加快節奏等故事片創作手法,以加強紀錄片的故事化創作。在真實紀錄的基礎上,紀錄片故事的敘事方式與故事片並沒有多大區別,如懸念、細節、鋪墊、重復、高潮等,這不僅是故事片的專利,也可以在紀錄片中派上用場。壹般說來,打擊犯罪紀錄片的收視率會高於普通紀錄片,如《中華之劍》、《潛伏行動》曾經引起收視沖擊波,畫面故事中的未知元素構成了視覺的懸念。
紀錄片故事化創作有這樣幾種不同形態:
1、畫面語言直接敘述故事;2、對畫面進行故事化剪輯;3、講述故事兼有畫面接應;4、話筒采訪故事,配上相應的畫面;5、解說詞直接敘述故事
在紀錄片的創作中,我們不管使用上述哪壹種創作形式,紀錄片都不應該是嚴肅的政治論文和哲學講義,它應該是供人們觀賞溝通的藝術品。而藝術品的主要價值就是好看。事實上,我們今天看到的紀錄片中,已經大大加強了節目的故事性。象長紀錄片《毛毛告狀》、《伴》等,不僅片中有故事、矛盾,還有人物沖突。近日評出的第四屆《中華薈萃》紀錄片獎中,獲得壹等獎的《草臺幫的頭家》《簡潔人生》、《馬明山的故事》等節目都是故事性強、可視性強的作品。去年獲得中國紀錄片大獎的《陳小梅進城》、《紙殤》、《阮奶奶征婚》等,更是紀錄片故事化的典範。
細節也是紀錄片故事化的重要組成部分,有細節的地方往往是最出“故事” 的地方。細節作為情節的壹部分也直接參與故事,換句話說,細節是被“放大了”的小故事,紀錄片留給人印象最深的往往是壹個個真實感人的細節。日本獲國際大獎的《小鴨子》裏,編導在公園內野鴨成長遷移的過程中捕捉了這群野鴨中最小最弱的壹只並用兩個細節扣住觀眾心弦:壹是當鴨群紛紛離開池塘,只剩最後壹只最小的不能飛,它幾次想條跳過最後壹個石階,卻壹次壹次總是失敗,它並不灰心,再跳,再跳……直至跳了十幾次,才成功。這個細節在展示過程中,觀眾繃緊了神經,心也隨著小鴨子的起跳而跳動。第二個細節是當鴨群長大,欲離開皇家公園時,所有的小鴨均揮舞著翅膀直沖雲霄,惟獨那只最小的鴨子試飛了壹次又壹次,毫不氣餒的小鴨直至第八次才穩穩地升空與夥伴們會合。這壹細節是鴨子故事的終結,也給了觀眾巨大的心靈沖擊與感情洗禮。
然而今天,有些創作者壹談起紀錄片的故事化,就害怕把自己的紀錄片說成是故事片。實際上,我們把紀錄片拍的象故事片那麽好看不是更好嗎!紀錄片與故事片的根本區別不在於故事性,而是故事本身的“虛構還是非虛構”。如果因為保持與故事片的距離而丟棄故事性,無疑是為了潑洗澡水,連孩子壹起倒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