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壹種困擾老夏幾十年的香草植物。從南到北的雜草裏都找得到,很多年都找不到匹配的。
盛夏前後,當妳走在曠野裏,或者冷清的路邊,在陽光最猛烈的中午,突然壹股淡淡的香味會飄到妳的周圍,甜甜的,類似於麝香和香豆的味道,或者像書中傳說的“如香”。聞起來很好,用語言形容很精致。
這是經常遇到的非常神奇的香味。只是在中午太陽比較猛烈的時候遇到,讓妳措手不及。停頓壹下就過去了,然後妳就找不到源頭了,到處都是各種草。
無數次,從小時候的老夏開始,我就強烈的想弄清楚那是壹種什麽植物的來源,甚至想用排除法把附近的雜草壹根壹根的全部拔掉。
應該說,在我的記憶中,我最終把那種香味鎖定在了幾株植物上,但謎題壹直沒有答案,因為那些被鎖定的植物壹旦近距離單獨聞到,大多只會有壹種突出的草味。
在新疆生活了20多年,走在大自然中的時間多了,這種與淡淡清香的相遇也越來越頻繁,童年的探索興趣也空前高漲。
中午走在壹條長滿雜草的路上,突然感覺到對面飄過似曾相識的陣香,趕緊停下腳步,前後十米之內反復徘徊,貓著腰瞇著眼,希望能找到壹些線索。
但結果大多令人失望。
最後鎖定了桂花,壹種開著壹簇簇黃花被當地牧民稱為“馬苜蓿”的豆科植物,采集了它的根、葉、花,逐壹進行鑒定。
說實話,它的根和所有豆科植物壹樣,只有泥土和植物混合的味道;
它的莖和其他多漿的草本植物壹樣芳香,也就是草的味道;
答案就在它的葉子裏,真的聞起來像是淡淡的夢,但最好是在陽光強烈的時候,千萬不要深呼吸,使勁聞。使勁聞是青草的味道,很奇妙;
黃色的花是花粉和葉子的混合氣息,細度高到無法分辨...
老夏的鼻子是天賜的驕傲。我能分辨氣味的細微差別,尤其是植物的氣味。
二十年前,我研究薰衣草和精油,對十幾個不同品種的薰衣草進行盲評。我基本不會出錯。我可以在腦海中清晰地打印出它們中的壹種特殊成分或細微差別。
但在所有的植物中,這株桂花真的困擾了老夏的鼻子很多年。
黃花草木樨會隨著陽光照射的程度釋放出壹種經過多次凈化優化的香味,更像是壹個人突然打嗝,突然釋放出來。壹個偶然的時間,壹次毫無準備的邂逅,它出現了,等待著,仔細尋找著,又消失了。
就像故意開個玩笑,搞個惡作劇。這壹刻,它突然安靜而嚴肅地站著,鄭重地看著老夏,茫然地看著我,疑惑而好奇...
後來老夏和幾個國際香界的朋友聊天(對了,《香》裏說的“草木樨”不是這個草木樨,是桂花,完全是兩碼事),他們中的壹些人和我遭遇壹樣,同樣煩惱...
大量的討論,大量的物證,大量的資料檢驗和研究,我們都把那飄來的淡淡清香歸結於草木樨這種醜陋的豆科植物。
果然,大自然是最好的調香師!
它會神奇地讓復合香充滿生命能量和體溫,然後在某個時間悄悄釋放出來。
大自然的香水永遠是最濃郁、最精致的,它的表達永遠是最多變、最不可預測的。難怪我們這壹代永遠只能模仿主體和山寨外觀,很難真正觸及靈魂!
1820年,壹位名叫Vogel的科學家從圭亞那的壹種香草豆草木樨中提取了“香草精”,並首次發現了香味“香豆素”。
到目前為止,香豆素家族及其衍生物已超過1000種,廣泛應用於生物醫藥、化妝品、食品、保健品、高分子科學和染料等領域。
尤其在醫學上,草木樨作為壹種草本植物,壹直被用於肝臟調理藥物,被認為具有消除水腫的作用。
香豆素作為植物單體提取物,也被用作血液稀釋劑,對壹些腫瘤有壹定的治療作用,同時也有抗真菌作用。
現代科技壹直把對自然界的認識和揭示程度作為進步的標誌,把從天然產物中分離出壹個單體的成功作為“科技進步獎”,壹個單體壹旦被驗證,將被加倍獎勵。這種努力的直接結果是,我們打破了許多原本豐富多樣、相互平衡的成分和活性,單體純化產品的純度越來越高,卻離大自然的本來面目越來越遠!
但是,過度放大單體功能,濫用它,另壹方面,恰恰危害了人體健康(科學是壹把雙刃劍)!
不是,因為單體香豆素的“潛在不良反應”,美國在2011禁止在食品中添加從香豆素中提取的香豆素!!!
縱觀現代人類科技的很多發明,基本都是這個規律:先是從天然產物中發現壹種單體,然後叫囂全人類,然後經過試驗證明被叫好,然後單體提純的行業大規模發展,然後用於藥品、食品、保健品、化妝品各個領域,然後發現“肝毒性”或“神經毒性”,然後立法限制甚至禁止...
東方古代哲學強調善惡平衡,陰陽平衡,多種因素和能量的平衡。認為任何對某壹因素或力量(如現代科學中的“單體”)的過度強化,必然會帶來新的破壞...
科學認識中的怪圈定律越來越多:肯定-否定-否定的肯定。或許重新審視東方哲學中的平衡、平衡、平衡的思想,可以獲得新的啟發!
六月中旬的這株草木樨,這株縈繞老夏的草木樨,讓老夏整個上午都在傾訴這許多話,或許就像這株植物壹樣:醞釀太久,又恰好遇到陽光和溫度,於是就釋放了!
至於荒野,妳是碰巧路過,還是從來沒路過,妳註意不註意可能都不重要!
——老夏手工業社自然生命研究所2018.6.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