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於人謂之巧,不利於人謂之拙。”但我認為墨子說得不對,後面再細說。先說魯班真的曾經發明過木鳥嗎?真的飛了三天嗎?那可是人類飛行史最重大的創舉呀!就算達不到“成而飛之,三日不下”,只要能上天那也不簡單。比如“竹蜻蜓”,手壹搓就上天,這裏面就包含了螺旋槳的原理。再比如滑翔機,這裏面包含了現代飛機的升力原理,顯然遠不是那個時代能發明的。還有比如風箏,孔明燈,雖然也都是中國古代的飛行器,但春秋戰國時代恐怕還不大可能產生。而且那也不是用竹木削成的。總之,我認為這不過是墨子的寓言罷了,先秦諸子都愛編點寓言,並非真有其事,其目的不過是為了說明自己的哲學思想而已。墨子在這裏不過是用“極巧”和“極拙”做對比,先說最聰明的魯班爺發明了壹個大大超越時代的極高妙的,卻毫無用處的木鳥,然後再舉了個普通木匠制作的極簡單,卻很有用處的車轄,兩相對比,從而引出了墨子的哲理——利於人才叫“巧”,不利於人,哪怕再巧妙,也只能稱為“拙”。而我認為:這道理大錯特錯,中國文化與西方文化的差別恰好就在這兒。中國人太講務實,缺少西方人那種浪漫幻想的科學精神。西方人從古希臘時代就具有壹種探索精神,對宇宙奧秘懷有極大的好奇心。蘋國砸在了牛頓頭上,要是中國人不過罵壹句“他媽的”,但牛頓卻把目光從蘋果樹壹直延伸到了月亮,發現了萬有引力定律。麥克斯韋研究電磁波的時候,完全想不到它能創造出壹個五彩斑爛的信息時代,只是覺得“有趣”。在西方的專利庫中,有許多荒誕的發明創造,令人捧腹大笑,但正是這種瘋狂的發明精神開創了工業時代。就拿無數人傾其壹生醉心研究的永動機來說,盡管永遠不可能成功,毫無實際用處,但其中有許多精妙構思,能最大限度的減少摩擦,克服阻力,這些巧思最終奠定了機械設計原理。如果當年魯班真能發明壹個能飛的木鳥,就算只是個玩具,但必然含有高超的飛行科學原理,那將是中國的驕傲。諸子百家是中國人思想最開放的時代,墨子是諸子中唯壹的科學家,即使這樣,也未能產生純粹的不計功利的科學探索精神。孔子對科學探索就更沒興趣了,所謂“子不語力亂怪神”,固然說明孔子對鬼神之類沒興趣,但同時對自然奧秘也沒興趣。孔子只關心人世,人與人的關系,君臣關系,父子關系之類。孔子學說最後成了中國傳統文化的主流,沒人再去關心宇宙自然,即使天文觀測也只是為了探查上天對天子的旨意,以驗證人世吉兇。當然,中國人在技術上不是沒有“巧”,類似魯班那樣的工匠還在繼續搞發明,但類似墨子這樣的思想家卻不屑於探究所謂“奇技淫巧”,所以只有技術,沒有科學。結果是,老大中國越來越老化腐朽,而充滿好奇心的歐洲人卻永葆活力。直到今天,中國人仍然只看重應用科技,只重直接效益,對那些壹時間變不了現錢的基礎科研從來舍不得投入,所以至今也獲不了壹項諾獎。唉,看來墨子的“利於人謂之巧”大大的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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